谊上,你也应该对我更亲近一些!没想到你竟然跟这个什么都不是的泥腿子穿一条裤子,一起对付我!我程怀亮自知不才,配不上你,但好歹也比他强!他算个什么东西,凭什么让你如此袒护!”
翟珊也不爱听了,脸登时沉了下来,厉声责备道:“程怀亮!不许你这么说小七哥!”
“好好好!”程怀亮恶狠狠地瞪着张小七,眼睛都要冒出火来了,用手点指着,“既如此,今天就休怪我无情了!”
张小七也不含糊,把翟珊拉回去,“珊妹,你赶紧走,这里没你的事,我今晚要让这小子尝尝我的厉害!”
程怀亮脸气得通红,大声向手下命令道:“给我上!放箭!”
家丁们没有办法,只好硬着头皮往上冲,眼看局面就要控制不住了,忽然,远处传来了一个粗重的声音,“等等!别动手!”
家丁们一听就知道是谁,立刻收起武器规规矩矩退到了一边,来者正是鲁国公程咬金!这老爷子是个大胖子,身板也大,远看就像个小山一样,再看那肚子,如果说他是个怀胎十月的孕妇,肚里的孩子也该足有15斤往上!一跑起来是上下乱颤,看得人都不免有点担心,要是突然爆炸了该怎么办!
老爷子晃晃悠悠一溜小跑就过来了,也是上了岁数了,来到众人近前,累得连嘘带喘,上气不接下气。
程怀亮连忙迎上去,搀扶住老爷子,“父亲,您怎么来了?有个闯府的小子,实在欺人太甚,孩儿正想给他点教训!”
还没等他说完,程咬金啪地大嘴巴子就抽了过去,把程怀亮扇得原地转了一圈。老爷子也没搭理他,直接来到翟珊近前,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鼻子一酸,眼泪流了下来,“没想到!当年的老兄弟还有后人!苍天有眼哪!”
翟珊急忙上前作揖,拜见伯父。程咬金把她扶起来,“好孩子,快起来,看到你,又令老夫想起了故人,当年你爹何等英雄,豪气盖世,只可惜命丧在李密那口蜜腹剑的小人之手!不过有你这等好女儿,我那老兄弟九泉之下也该感到欣慰了!诶?这位小兄弟是谁?”说着,程咬金看向了张小七。
“他是我的朋友,张小七!”翟珊介绍道。
张小七上前一抱拳,“小七见过国公爷!”
程咬金点了点,回过来对着程怀亮怒道:“还不快去给人家赔罪!”
程怀亮面带愠色,赌着气,扭过脸也不看张小七,勉强一抱拳应付了事。
程咬金不满意了,一巴掌打在他后脑勺上,“兔崽子,这也叫赔罪吗?说人家泥腿子,老子我就是个泥腿子!没你爹这个泥腿子,你他娘的算个屁!还巴巴地在这人五人六的!”接着,又转过脸对两人赔笑道:“唉,都是我平时疏于管教,让两位见笑了!”
翟珊惶恐,连连摆手,“伯父,您千万别这么说,都是我们惊扰府上在先,公子他说的也没错,我们正要向您谢罪呢!”
张小七也有些内疚,“是啊,老爷子,我一看您就是明理之人。今晚的事都是我太莽撞,小七甘愿领罚!”
程咬金哈哈大笑,“都是自家人,还说什么客气话!既然你们来到我这,今晚就在府上住下!我这就安排下人带你们去客房!”
翟珊推辞道:“还是不用了,伯父,刚才多有搅扰,已是于心不安了,怎么好意思继续留在府上?”
“你这么说就是不给你大伯面子,再说你看看这小兄弟的脚都伤成这样了,还怎么走路?今晚无论如何就留下吧!”
两人推脱不过,也只好从命,跟着下人赶往客房。
见两人已走,程怀亮一脸不忿,抱怨道:“父亲,您当那么多人的面训斥我,孩儿颜面扫地,以后还怎么见人?”
“你还不服气?我那是替蜀王打你,真是愚蠢!蜀王那两个大耳瓜子还没给你打明白吗?”
程怀亮愣住了,想了一下,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您的意思是他们跟蜀王有关系?”
“你说呢?我告诉你,为父这双眼睛要是连这都看不明白,还当什么鲁国公?早就回家种地了。这张小七的武功深不可测,胜你十倍不止,又有蜀王撑腰,将来前途不可限量,你还跟他比?人贵在一要有自知之明,二也要有识人之明,你来日务必要跟他们多亲多近,等人家发达了,你再去结交,那就晚了!”
程怀亮恍然大悟,“还是父亲英明,孩儿知错了!”
程咬金若有所思,喃喃地说道:“唉,这蜀王的雄才大略越来越像当年的皇上了!为父有今天就是跟对了人!现如今,你们小一辈的该如何站队,还是要早做打算才行啊!”
当下,国公府众人各自散去。
话分两头,咱们再说闷头和拐子六。这俩小子撒丫子跑出老远,没见到张小七追上来,这才敢停下来缓口气。
拐子六就说:“傻小子没追来,可能去别处了,要不我们再回去看看,说不定能发现点什么!”
闷头有些害怕,“别去了,要是被那小子逮到,咱们就玩完了!”
“没事!他应该不在了,我们放机灵点就行!”说着,拐子六大着胆子往回走,闷头叫他不住,无奈,也只好远远地在后面东张西望地跟着。
两个人又慢慢地摸回了陷坑附近,四下一找,很快闷头就发现了张小七扎在稻草人身上的匕首,“这个一定是那傻子留下的!”
拐子六接过匕首看了看,眼珠一转,坏水上来了,“诶,刚才我们抓的小娘子还没醒呢!不如,嘿嘿嘿嘿,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先把她做了,然后把这匕首扔在现场,嫁祸给那傻小子,如此岂不妙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