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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别这样。”云绰心焦不已,拉着云倌的手臂,央求道:“姐姐,他真的不是你想的那种人。他,对了,他可是神刀将军的传人,跟我们算是一类。”
找到了有力的理由,她不由心中雀跃,展颜笑开。
云倌叹气摇头,甩开她的手,说道:“那些古仙怨灵头脑简单,连你也跟着他们犯傻不成?中央之国覆灭了上千万年,一切传承都早已消逝在岁月之中,除了我们,留下的也就只有那几件古物而已。那把断刀我三万年前便见过了,里头根本没有半点神刀将军的传承,只不过是件威力不小的蛮物而已。也不知是被谁带离了此地,落到他的手中。”
“可,可是……”
“行了,不必多说,我不杀他就是。”
似是厌倦了她哀求的语气和神情,云倌不耐道:“区区一个寻常男子,却让你这般神魂颠倒,真是我玉辰宫十几万年来最不争气的一个。回去之后,给我好好反省反省,不成万象,不得离开狐岐山!”
听到她没有杀意,云绰舒了口气,但一听不能离开狐岐山,又一下子蔫了,只得轻轻“哦”了一声,郁闷起来。
外界已过八年,结界内的两人修为自然是一日千里。但修行越到后头就越难,而且修炼的速度也并非真的如刚开始那样百倍于外界。这些年过去,她的修为已臻元婴巅峰,随时都可引下雷劫,只是担心雷劫一到,在小小结界内会误伤何易,才一直拖着,分心去研习白云仙人的阵法。
何易的修为,也早就已经达到空明巅峰,只差一步就能明悟神通。但此处并无血菩提在,贸然突破,只恐一不小心毗卢尸身没修成,还把自己真的变成一具尸身,更加麻烦。
按照两人的计划,本是想等云绰参悟完阵法,再花点时间利用阵式保护何易,她引雷劫突破,而后再继续修炼,等成了仙身再打破结界。没想到,云倌忽然穿过结界闯了进来,恰巧撞见他们亲热一幕。
何易浑不知自己方才已经在鬼门关前走了一趟,恢复了五感之后,第一反应就是——怀里的人哪去了?
不过等他看到了云倌不善的眼神,和云绰焦急的脸色,顿时醒悟了过来。
匆忙整好衣衫,他讪讪行了个礼,躬身道:“何易见过云宫主。”
回应他的,是一声轻哼。云倌玉手一伸,说道:“将天演策予我瞧瞧。”
“啊?”
她知道天演策?
何易看了眼云绰,见她正冲自己不断眨眼,神情焦急,只好乖乖从须弥戒里拿出绢帛,递了出去。
云倌玉指一勾,似乎连靠近他都不愿意,法力引着绢帛落在手心,仔细看了看,又闭眼体悟了一番。
她睁开眼,眼中竟然是一副震惊的色彩,紧了紧手里的绢帛,对何易问道:“给你此物的高人,现在何处?”
“在……在……”何易一顿犹豫,不知该不该讲。
千瑶是来自至高仙界的妖仙,而玉辰宫据说是来自浮尘仙界。并且当年中央之国被灭,也不知是何人所为。两者之间万一是仇敌关系,他在中间可就不好做人了。
见他犹豫不言,云倌的不满更重一分。察觉姐姐的不悦,云绰忙说道:“二哥你就告诉姐姐吧,不会有事的。”
说话时,她又是不住眨眼,示意他千万别惹姐姐不高兴。
何易把心一横。
说就说吧,千瑶好歹是至高仙界来的高手,万年前就已是妖仙,应该不会比她弱。而且自己的幸福,现在可是被眼前这位天仙丽人掌握在手中啊。小说里多少有情人,都是这样被长辈拆散的,这种狗血剧情,可别降临在自己身上才好。
“她在灵虚。”他直白回答,但除了地点,一概不提。
“灵虚?”云倌峨眉一皱,疑道:“竟是柳上玄?”
“呃……”
他本想否认,但一见她迟疑的模样,想来应该是有些忌惮上玄道尊。联想到柴刀也与道尊有关,干脆直接不解释,让她自己误会去。
天演策抛回何易手中,云倌展眉道:“既然是他,那就没什么奇怪的了。”
那态度,好似一下子转变了很多。
抬头看看金色的结界,她弹出一道星光试了试,说道:“从里头出去难度倒是不大。”
能出去了?
何易收起天演策,暗暗松了口气,冲云绰眨了眨眼,两人相视一笑。
灵虚天境里,正第一百六十次把萧宁抓回来的上玄道尊一脸无奈,不肯相信自己的魅力居然还比不上出现不足一年的林炎之,让这丫头屡屡逃跑,弄得整个灵虚鸡飞狗跳,不得安生。
他可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某人扣了个大大的黑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