捧着镜子看着镜中的自己,不忍惊叹起来。
柳眉斜插入鬓,一双杏眼黑白分明,卷翘的睫毛和水嫩的肌肤,再加上头上的装饰,要说是天下第一美人也不为过。
轻歌又从花璇玑的首饰盒中选出一只翠绿的簪子,夸赞道:“小姐果真是最漂亮的。”
花璇玑没有作声,在轻歌的服侍下将那鲜红的纱衣套在身上,又转头看着以前那些零星的首饰,和破旧的衣物。一时间一丝悲戚涌上心头。
花璇玑。
空有绝色的容貌又如何,只能每日埋在粗布麻衣之下,就算人家给了她华贵的衣衫,她也只能去做绿叶。站在同父的姐姐身后,看着别人的风光。
对着明晃晃的铜镜,她举手,镜子里面的人也举手。她转身,镜子里面的人也缓缓转过身。
花璇玑脸上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手指轻轻触碰铜镜上的冰凉。
花璇玑,你不能完成的就让我去完成吧。我既然继承了你这个身体,就一定要把你失去的,该得的,全部拿回来。
等到出门的时候,月色已经笼盖了大地,整个王府静的只能闻到依稀的虫鸣。和偶然飞过的大雁鸣叫。
一个穿着华贵留着几缕胡须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亲昵的握住了花璇玑的手,一旁的一位穿着的十分艳丽的夫人,故作欣喜道:“我们璇玑果真是出落得亭亭玉立,怪不得就连太子都难以忘怀呢。”
“二夫人,这马屁可不是随便拍的,如果不是因为她那死去的娘曾经救得太子一命,太子的母妃为了感激所下的婚约,谁嫁给太子还不一定呢。”一个玫红衣衫插着满头首饰的夫人拉着花冠彩的手鄙夷的说道。
而花冠彩的一双眸子此时满是恨意的盯着花璇玑。然而脸上却带着极美的笑意,皮笑肉不笑的道:“这皇上的圣旨还没下呢,现在下结论是不是有些早了,恩?妹妹?”
相爷脸上有些不悦,掩唇轻咳了几声满脸严肃的道:“你们还把不把我这个老爷放在眼里了。赶紧上马车,误了时辰算谁的。”
花冠彩吃了个瘪,一甩绣帕愤愤的上了马车。
花璇玑的马车就跟在相爷的马车之后,玉琢石刻,十分精致。那马也是极上乘的,看得出相爷对这次的重视。
花璇玑鄙夷一笑,那个刚才夸自己的夫人,在记忆里,好像自己和母亲第一次进门的时候,就是她泼的一盆洗脚水吧。
果然,人要发达,她们想不往上扑都难。可,要落魄了呢?
马车晃晃悠悠的行驶到了皇宫,把花璇玑的脑袋晃得好像一锅浆糊,看到其他人和没事一样,由衷惊叹起古人的忍耐力。
花璇玑一席人到的时候,宴会已经开始了,在所有人被安排好坐席之后,相爷连忙躬身向皇上道歉:“皇上,实在不好意思,老夫家里有些事,来晚了些,还请皇上见谅。”
花璇玑坐的位置比较靠前,听到相爷叫皇上,也连忙将头探了过去细细打量皇上,只见老爷子至少有七十岁高龄,三缕长须。斑白的发用金冠束起,龙袍加身,显得极是威严。就连笑都给人一种冷冷的威慑力。
皇上倒是没有生气,伸出大手缕着花白的胡须笑道:“那爱卿可要自罚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