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赤乌说完破而后立这四个字之后,我们俩四目相对,谁也没有继续说话,但是眼神的交流就已经说明了一切,现在我的身体完全当的起这个“破”字,的确是破,那不是简单的被人用刀剑分割而开,而是灵魂与**的分裂。
而所谓的破而后立,金赤乌是要我完全破掉,身体完全的破裂,那就是死亡,哪怕我现在已经是神阶修士,身体的破裂就代表了我的死亡,而只有到达了“仙境”才会不倚仗身体而存活,地仙之境肉身死灵识在,比如说金赤乌,而一旦到达了那天仙之境,那变是不死不灭,肉身不死,灵识不灭,那不死妖王和石之轩都是如此。
所以说,我在这时候,如果真的走破而后立这条路的话,无疑是九死一生,以必死之心,博取我能够后立的这一线生机。
也就是说,我现在的状态,只要不动用三行融合之力,身体的恶化我可以控制,这就代表着我不能动用我的战力,但是如果是破而后立的那条路,我有很大的几率会死。
如果是金赤乌,他或许会毫不犹豫的选择这破而后立的这条路,因为对于有些真正的武道中人来说,不能有所精进,那就是生不如死,还不如放手一搏。
我本应该也是如此,可是我真的能做到如同金赤乌说的放手一搏吗?我不知道。
并非是怕死,而是红尘之中,还有太多的牵挂。
但是我的这些牵挂,却需要我来变成强者来保护,我若是就此不再精进分毫,那非但不能保护他们,反而是会连累他们一起跟我陷入被动。
所以,现在在我面前的,似乎也就只有放手一搏这一条路。
有些事情,只要想开了,心态就会发生变化,我并非是一个果断的人,却也知道在这件事上不能优柔寡断,既然下定了决心,我就准备一切按照现在的计划进行。
——自从龙族少主叶继欢向天下第二的慕容九鼎下了战书要在东海之上决一死战的消息穿出去之后,迅速的在天下沸腾,这个消息甚至盖住了慕容九鼎要突破地仙之境,盖住了天机榜就要更新,盖住了天下任何的大事,成为了整个天元大陆的头号谈资。不管是武道中人还是寻常百姓,他们在茶余饭后谈论的最多都是此事,在我跟金赤乌赶往开阳城的途中,我听到了太多人就此事发表看法,这些人有强横的天阶修士,有还未曾进入武道的寻常百姓,听了他们的谈论,我也唯有苦笑,似乎绝大多数甚至说全部的人都对我十分的不看好,认为我这是在自寻死路。只有少数的人提出了质疑:“既然他龙族少主敢于向那慕容九鼎下战书,他又不傻,更不会主动寻死,指不定他还有什么本钱。”
但是这个质疑的声音,马上就被那些天阶之人所反驳压下,他们道:“不入地阶不算登堂入室,不入天阶不知道修士之玄妙,修炼一途并没有什么捷径可言,哪怕他龙族少主天纵之资,短短的几年时间里,如何与神阶顶峰的慕容九鼎交战?那龙族少主之所以这时候提出挑战,无非是知道了慕容九鼎要冲关地仙之事,准备放手一搏,这个放手一搏,也只是要自己死的有尊严一些罢了,因为就算他此时不提出挑战,那慕容九鼎在冲击地仙成功之后,第一个要斩杀的人定然也是他。横竖都是死,能这样正大光明的战死,也不枉他龙族少主之名。”
这个说法,得到了大多数人的认同,并且很快流传于天下,也很快的有另外一个消息传出来,说龙岛龙族已经被四方城全部剿灭,那龙族少主,现在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倚仗跟退路,所以此时的龙族少主才会最后的疯狂!
这些人分析的头头是道,要是我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也会相信他们的说法,我不禁苦笑的对金赤乌说道:“金大哥,他们宁可相信我是自己寻死,也不相信我有一战之力?”
金赤乌笑道:“主要是你太过怪胎,别怪他们不信,就是我都不信你成长的速度会如此的惊人,你的成长,天赋与机缘缺一不可,但是你却偏偏的把这天赋和机缘全部占尽了去,当然,幕后有没有人推波助澜这另当别论。他们不愿意承认你有一战之力,其实也是有私心的,这天下武夫,你不要以为到处都是神阶地仙之境,其实在江湖中,一些小的城镇村庄,地阶便自以为天下无敌,天阶更认为自己可以横扫一方,武道这方面站的越高才会看的越远,这些人都以为自己是天纵之才,你要他们承认你比他们强,这怎么可能?”
“金老哥,你这可是把天下的武夫都给骂了一个遍啊,说他们坐井观天鼠目寸光的意思?”我笑道。
金赤乌摇了摇头道:“其实这样的江湖才是真正的江湖,这样的武夫才是真正的武夫,武夫立于世,那便要有举世无敌的傲气与自信,这样才能一路向前,很多时候,在看不到自己几斤几两的时候,反而是武道精进最快的时候,因为他们一路向前而战,以战意养战力,这就是很多人所谓的不败之意,反之,一旦落败,知道自己技不如人,并且一蹶不振,那便是武道之心破碎,反而一辈子止步于此,多少人,都是因为这样而泯然众人。”
我听过太多人说战意与战力还有不败战意之间的联系,迄今为止,唯独金赤乌分析的最为透彻,不过我也知道他其实是在提醒我不要惧怕与慕容九鼎之战,唯有有不败之心,才能有不败之力。
天下人谈论归谈论,有一件事却让我非常的奇怪,按照以往我对慕容九鼎的了解,他肯定不会做没有把我的事情,哪怕他的对手只是我,他也绝对不会应战,按照他的脾气,应该是调兵遣将,直接用几十万大军把我压死,因为他是一个只要结果不要过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