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个小孩子,绝不可能是姐姐。当然,也不可能是她的转世轮回,否则,在走进来的瞬间便叫出我的名字了。我相信,如果是云裳姐姐的话,区区六十多年的岁月所造成的变化,还不足以让她放在眼内。
话虽如此......这孩子跟云裳姐姐长得差不多一模一样,那也是不争的事实。
这孩子的目光已经在我脸上的疤痕停留好一阵子了,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好像还倒抽了一口凉气。
会有这样的反应是正常的。
我脸上的疤痕,几乎将我的脸孔一分为二,说白了,就是毁容。
这是个和平的年代了。在那两个老家伙的努力下,最近几年已经鲜有听闻「灾厄兽」入侵的事件,和我们那个年代相比,简直有如天壤之别......普通的孩子,不应该看到这种触目惊心的伤口。
我不能够吓着这孩子,这是我当时脑海中唯一的想法。
可是,这样的话问题来了。
事实是,那三条疤痕已经在我的脸上借住多年了,正中间的那条,甚至把我的嘴唇连着鼻子一起割裂。因为当年给予我这道伤痕的对手体内含有剧毒,我的「神喻细胞」没能很好的发挥自愈作用,虽然在那之后,冈崎很快便给我解毒了,可是,只有疤痕,连她也束手无策,至今仍然残留在我的脸上。据说,好像是那个位置的「神喻细胞」和毒素混合后产生了变异,具体的理论我也听不懂,总之,大概就是这样的一回事吧!
我当然不可能临时换一张没那么吓人的脸。事到如今,也只能接受脸很可怕这个大前提。
我毕生都在战场上打滚,直至十多年前为止,一直都在复仇的道路上独自一人前行。若说要使人感到害怕......对于曾经浑身都是戾气的我来说,只要一个眼神便足够了。但是,让人放下恐惧到底该怎么做?
“这道爪痕......是当年老夫还在与那些嗜血的畜牲交手时,为了救一个不要命的蠢货而留下的。现在想来也是亏大了......假如当初老夫有按着他不让他出阵的话,那么他自然不可能陷入困境,老夫也不用为了救他而毁容。真是的!本来便已经因为长年累月待在那雄性荷尔蒙的集中地没能认识女孩子了,现在还要添上了这么大的一条疤痕,现在叫老夫怎样找妻子?唉,真是可悲......”
我从来没有想过,竟然会有这样的一天,不得不绞尽脑汁去消除一个小孩子对自己的恐惧。假如眼前这个小孩子并非和云裳姐姐长得那么相似,我保证,绝不可能如此费尽心思。
所幸的是,在我很小很小的时候,云裳姐姐曾经告诉过我怎样快速与他人拉近距离......虽然,实验的对象是我本人。
云裳姐姐比我大九年。在我出生时,云裳姐姐因为某种原因借住在大城市的亲戚家里,直至我七岁的那年,我的父母因为车祸去世,为了照顾我,她才从城市里回到我们居住的镇上。
最初的时候,我完全不待见这个比我年长九岁的姐姐。虽然是有着血缘的关系,但是,从我出生到那时为止,我的生命里都不曾有个这个姐姐......亦因如此,那么,在接下来的人生之中,就是没有她也不会有问题了......本来,我是这样想的。
可是,云裳姐姐很快便了打开我的心扉,以我至今都觉得有点难以置信的速度。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我们已经相处得十分融洽,就彷佛从最初开始便一直在一起一般。
在那段回忆中......我印象最深刻的,就是她的笑容。
只要笑起来了,那就不会可怕了吧?
可是,只有我自己一个人笑起来是不够的。这张带着疤痕的脸孔,就是笑起来也只是单纯的恐怖而已。得想办法让对方也笑起来。
为了不至于吓到眼前这个小孩子,我竭尽全力地装出了一副若无其事的苦笑,一边抚着脸上的疤痕,一边拿这些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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