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一片血红之色。篮色,
叶喻双眸半睁,意识陷入停滞状态。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睁着眼睛,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活着,在他残留的意识画面中,只剩下如血般惨烈的殷红,犹如置身地狱。
在大脑的应急保护下,他下意识地淡化了周身传来的阵阵刺痛,但皮肤上的黏腻温润触感以及周围弥漫的浓厚血腥味显然告知了他一个事实如今的他恐怕已遍体鳞伤,不成人形。
我死了吗呵,是的话倒也不错叶喻悄无声息地呵出一口气,表情不知是哭是笑。
然而上天却像是在有意提醒他似的,随即用一阵钻心的剧痛让他认识到自己还在存在于世,存在于一个残酷无比的现实地狱。
“啊啊啊”
叶喻瞪着血红的双眼发出了撕心裂肺般的惨叫,眼前的黑布遮盖下,他只能感觉到自己的左腿正被一个冰冷的金属物体缓缓划开切割,鲜血瞬间喷涌而出,剧烈的痛楚让他浑身发抖,几近昏厥。
“呵呵呵呵”丑恶的笑声再次阴冷地响起,岩博士站在叶喻身边,手里捏着一片滴血的薄肉。“真是太神奇了,之前划了那么多刀,不论是切断肌肉还是折筋碎骨,你的身体都能以远超常人的速度迅速开始复原所以我在想啊,如果把你的身体组织切除会是什么样子呢会不会像壁虎一样重新生长呢”
岩博士说着俯下身子,细细观察着叶喻血肉模糊的左腿,眼中满是变态的疯狂。“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简直是医学史不,简直是整个人类进化史的奇迹我的研究必然大获成功,而你也将成为我取之不尽,用之不绝的内脏仓库哈哈哈哈”
“了我”
模糊的只字片语从叶喻喉咙中隐约咕哝着,打断了岩博士自说自话的宏伟蓝图。
“嗯你想说什么”岩博士抬起头,凑了上来。
“杀了我杀了我”叶喻麻木地重复着三个字,似乎除了求死已经没有了其他意志。
“杀了你呵呵,才割了一片而已,我怎么舍得你那么快死呢”岩博士冷笑着将脑袋靠近叶喻,用那沙哑而又苍老的声音在叶喻的耳畔呢喃道。
“你知道吗古时候有一种凌迟的酷刑,据说侩子手总共会切三千六百刀,但只有最后一刀才会要人命,之前我一直不太相信会有人被割那么多刀都不死,正好这一次让我试验一下吧,哈哈哈哈唔额”
岩博士突然大吼一身,猛地直起了身子只见他那干枯的老脸上莫名多了条淌血的伤痕,而他面前的叶喻则是嘴角沾血,发疯似地伸着头对着前方一阵狂咬。金属床板“哐哐”震响,混杂着叶喻的怒吼,剧痛激发了他最原始的兽性,此刻的叶喻只想将面前这只恶魔撕成碎片
“好险被咬住麻烦了”岩博士似乎心有余悸,然而随即又像想到什么似的,立即抄起一团纱布,将叶喻的嘴巴牢牢堵住。
“你倒提醒我了,可不能让你咬到自己的舌头。”岩博士掏出手帕小心地擦着脸上的血迹,厌恶地看着眼前剧烈挣扎的叶喻,仿佛像看一只怪物一般。“哼,也不知道会不会带什么病毒不行,我得去处理下,回来再收拾你。”
关门声响起,静谧的空间内只剩下叶喻粗重的。
叶喻停止了挣扎,不仅因为绝望,更因为他已耗尽了全部气力。
时间空间归于虚无,在叶喻残留的意识世界里,如今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一个世纪般漫长,而胸中原先的那股灼热能量也在随着血液的流失逐渐离散,同时带走的还有身体的温度,叶喻知道自己快不行了
从记事起到现在的记忆开始如走马灯般在脑中一幕幕闪现,叶喻曾听说人在最后的时刻会无意识地回顾自己的一生,而在他短短的二十三年时光中,记忆最深刻的除了家人挚友之外,竟然还有一位身着黑色制服的白净青年。
楼玥
自从他出现的那天起,自己的人生被整个颠覆,但叶喻却没法怪他,事实上从当初陈严出事的那天晚上起,自己的命运便已注定,而将自己拖入如此境地的人不是楼玥,自始至终都是那个罪恶的组织“噬”。
这是命吗可是我
亲人挚友的脸庞在叶喻恍惚的意识中交错浮现,原本已一心求死的叶喻突然又萌生出了一股强烈的不舍与不甘。
可恶凭什么凭什么我的命要被别人决定该死的不应该是我,而是“噬”
不甘化为怨恨渐渐充斥于心,叶喻体内的那团炙热能量仿佛又获得了重生一般,在胸口再次冉冉升腾,而在这时他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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