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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依汗和花小怜二女又在城内打听。终于从一家杂货铺老板打探出,那郑卓氏母子三人孤苦无依,手头窘迫,多半又回到了她娘家。
二女又辗转打听,确定郑卓氏母子便是郑氏三兄弟唯一健在的家人。而郑卓氏的娘家,便是这城西廿里之遥的“卓家村”。
这时江浪又问了“卓家村”几个村民,却仍是毫无头绪。
他抬头望望天上烈日,叹了口气,回转身来,对并肩站在农舍旁树荫下乘凉的双姝道:“你们俩打听的消息到底对不对啊?怎地这个村子里压根儿便没人认识‘郑卓氏’?”
阿依汗和花小怜二女相顾而嘻。阿依汗笑道:“江郎,你这人怎么也沉不住气啊?这儿既然是卓家村,自然便是那位‘郑卓氏’的娘家所在。这一点是决计不会有错的。只不过,‘郑卓氏’有没有投奔娘家,那就不好说了。听说那位郑三爷去年遇害之时年方三十岁上下。那便是说,这位郑家三夫人想必也不会太老。一个少妇带着一对儿女,孤苦无依,又怎生是好?”
江浪皱眉道:“你是说,她丈夫死了,她多半已然改嫁?”
阿依汗一声叹息,道:“也不无可能。须知世态炎凉,即令为自家闺女计,那位郑卓氏的双亲多半也会如此。”
便在这时,忽见村外又有一个老年村民扛着锄头经过,江浪又即迎上前去,唱个肥喏,打探“郑卓氏”其人。
那老农见江浪是一个神情朴实的后生,不以为意,一侧头间,却见阿依汗和花小怜双姝娇滴滴的模样,吃了一惊,说道:“小伙子,听你口音,是外地人罢。却不知你打听的郑卓氏,是不是‘后卓村’员外爷家的闺女?只不过,听说去年她老公短命死了,年纪轻轻的,便给人守寡啦?”
江浪又惊又喜,奇道:“不错,就是她。敢问老丈,此地是不是‘卓家村’啊?”
那老农笑呵呵的道:“这儿确是‘卓家村’。不过呢,小哥儿有所不知。这一带共有两个‘卓家村’,两村之间,还隔着一大片树林呢。这儿叫做‘前卓村’,你要打听的却是‘后卓村’的闺女。在这儿自然是打听不到的。幸亏老汉的堂弟家住在那‘后卓村’,前日我听堂弟提过这个可怜闺女,这才知情。这叫做‘无巧不成话’。哈哈。”
江浪大喜,忙即连声称谢。
于是三人又即上马,依着那老农所言途径,出了“前卓村”,穿过一大片树林,逶逦来到“后卓村”外的木桥之上。
花小怜眼尖,忽然一勒马缰,对江浪和阿依汗道:“你们快瞧。西边河里好像有个女人!”说着向左一指。
江浪和阿依汗顺着她手指瞧去,果见远处河边有一名绿衣妇人拉着两个小孩,一步步的向水中走去。其中一个小女孩兀自哇哇哭泣。
江浪奇道:“咦,她们下河干甚么?”
阿依汗忽道:“啊呀,不好,快救人!”
江浪随即一惊:“原来是投河自尽!”
当下更不迟疑,双足一点,纵身跃下木桥,落到岸边,随即展开“浮光掠影”上乘轻功,如飞般奔了过去。大声叫道:“喂,大姐,你干甚么?快回来!”
河中那妇人听到声音,一惊回头,见身后岸边站着一个年轻后生,正双手乱挥,向自己大声叫唤。她苦笑一声,摇了摇头,继续携着两个孩童,一步步的向深水走去。
这时河水已漫过那妇人左首哇哇大哭的女童下巴。
右首男童倒是一声不吭,只是紧紧抓住那妇人的左手。
便在这时,不提防上游一个浪头打来,那妇人一个踉跄,登时翻落水中。两个孩童也即跟着一齐没入水面。
江浪大惊之下,提气一跃,凌空向前疾冲,双足犹似蜻蜒点水一般,身子已平平飞去。
甫到那女人身后,跳入水中,扑通一声,水花四溅。
江浪一把抓住那妇人后腰,转臂一挺,已将她从水中托了起来,跟着反手一甩,又将她远远掷了出去。
那妇人湿淋淋的身子突然间临空而起,犹如腾云驾雾般直飞过去,扑通一声,掉在岸边浅水之中。
江浪又即如法炮制,伸手将那男童从水中捞出,一般的反手掷了出去。扑通一声,落在那妇人身边水中。
只是这片刻之间,那女童已被水流远远冲向下游。水面上初时还见一双小手拚命乱抓,此刻却已没了动静,显已喝足了河水,闭气晕厥。
倘若再耽搁片刻工夫,小女孩不免有性命之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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