唠唠叨叨的说了这许多。江郎,我要你知道,能够跟你在一起,我真是快活。”
说着将一双明澈如水的凤眼向他瞧了一眼,低下了头,晕红双颊。
江浪见她眉眼盈盈,露出了小儿女的腼腆神态,月色下容光更增丽色,直是明艳不可方物,不由得怦然心动,紧紧握住了她小手,点了点头。
一时之间,两人四手相握,相视一笑,但觉心意互通,不必再说什么。欢喜之情,充满胸臆。
隔了半晌,花小怜忽道:“江郎,以前我是为了报答教主恩德,这才在江湖上行走。教主她老人家一直待我很好。不过,这次去西域之前,我已向教主请辞,他老人家也已经首肯,待得大小姐平安回归中原之日,便是我花小怜离开水天教之时。”
江浪一怔,奇道:“你不是‘水天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总管么,在江湖上也是呼风唤雨的大人物。为什么不干了?”
花小怜笑而不答,眨了眨眼睛,轻轻吁了口气,正色道:“江郎,你可否好好回答我一个问题。不得有半点违心之语。”
江浪听她说得郑重,微微一笑,说道:“什么问题?你问罢。”
花小怜一双妙目凝望着他,缓缓说道:“如果日后教主有意将‘水天教主’之位传给你,你待怎地?”
江浪一怔,随即摇头笑道:“‘水天教’乃天下第一大教,多年来领袖群伦,号令武林。据我所知,历代教主个个都是天下第一等的英雄人物。我江浪只是个无名小卒,又怎能做得贵教之主?”
花小怜笑了笑,说道:“我只问你,如果教主执意传位于你这位东床娇客呢?你须好生想想,再老实回答我。”
江浪心中一动,侧头想了想,缓缓摇头,道:“那我就老实回答你。我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是被先师曲公抚养长大。先师他老人家在世之时,乃是一位放旷林泉的武林隐逸。他老人家一生淡泊名利,与世无争,是个闲云野鹤。我是他的不肖弟子,不过,于我而言,箪食瓢饮,亦已乐哉。怜姊姊,实不相瞒,我从未想过到江湖上争强好胜。”
他顿了一顿,续道:“人各有志。我相信岳母她老人家也不会勉强我的。再说,我是‘神拳门’的掌门人,决计不可能另投别派。”
花小怜闻言甚喜,笑得像一朵花,拍手叫道:“说得好!果然和我们猜得一模一样。”
江浪奇道:“你这话是甚么意思啊?”
花小怜巧笑嫣然,道:“其实我和阿依汗早已商量过这件事情。看来你和阿依汗妹子都是同一种人,当时她甚至连口气也和你一模一样。嘻嘻。”
江浪茫然不解,又待动问,却见花小怜从身边掏出一双白色手套,自行戴在手上,弯腰俯身,伸手将散落在地下的珠宝、金锭尽数装入包裹之中,又即将包裹负在背上,笑道:“先不说这个了。江郎,咱们回去罢。”
江浪问道:“怜姊姊,你想怎么处置这批金银珠宝?”
花小怜回眸一笑,说道:“明儿一早,咱们向店掌柜打听一下‘酒泉三杰’还有什么孤儿寡妇,暗暗归还给他们便是。难道你想这些财物留在这个地洞之中,任凭南宫青和那个西域矮子来挥霍不成?”
江浪点一点头,颇以为然。
花小怜将手套摘下,掷在地下,伸手握住江浪的手掌,道:“时候不早了,快走罢。”
江浪回头一指那两具尸首,道:“你且等一下,我去埋了他们。”
花小怜笑道:“不必了。郑家庄的人一定会来替他们收尸的。走罢。”
当下两人展开轻功,顷刻间已奔回城内,并肩走到客栈门外。
但见大门前的大红灯笼之下,俏生生的站着一个美貌少妇,美目流盼,嘴角边似笑非笑,正是阿依汗。
江浪当即抢上前去,叫道:“阿依汗!”伸手握住了妻子的手掌。
阿依汗抿嘴一笑,道:“这么久才回来,看来这次你俩终于说明白了罢。有分教:‘心灵灵犀一点通’是也,怜姊姊,恭喜了。嘻嘻。”
花小怜粉脸一红,向她狠狠白了一眼,低声道:“我困了。先回去睡啦。”头也不回的径行入内。
江浪想起自己先前将花小怜搂在怀中亲热的消魂滋味,这时乍见妻子说笑,一惊之下,很感惭愧,放开她的手掌,略一踟蹰,歉然道:“阿依汗,对不起。我,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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