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我外公隐居养性之所……”话犹未了,忽听得那仆人阿正欢声道:“少堡主,你瞧,又有信到啦!”
江浪等人这时也已听到扑翅声响,转头望去,只见一头巨大的苍鹰在白云间盘旋翱翔,扑簌籁的打了一个圈子,扑将下来,停在阿正手上。
南宫青道:“阿正,到厨房拿几块牛肉,好生喂鹰。”阿正应道:“是,少堡主!”伸手解开缚在鹰脚上的纸条,递给南宫青,擎着苍鹰,径自转身去了。
南宫青将那纸条展了开来,口唇动了几下,低低一读之下,抬头向江浪和阿依汗分别晃了一眼,脸上充满了惊讶之色。
阿依汗见了,心中一动,问道:“南宫少爷,这封信中内容,是否和我夫妇二人有关?”
南宫青皱起眉头,踌躇不答。
花小怜哼了一声,忽道:“江少侠的夫人自然是‘后乌孙国’的王后,巨人帮主的‘烈焰神掌’亦已炼成,那又如何?南宫少堡主,你也不必如此大惊小怪罢?”
南宫青猛地转过头来,向花小怜瞪眼凝视,又惊又奇,怔怔的道:“花,花姑娘,你,你怎么知道这封信上的内容?”他阅信之时,信纸背对着江浪等人,以常理度之,花小怜决无可能看到一个字。
花小怜哼了一声,并不答言。
阿依汗将嘴凑在丈夫耳边,悄声道:“小怜姊姊懂得读唇语之术。南宫青适才虽是默默动了动嘴巴,却也逃不过她一双眼睛。”
江浪一怔,这才省悟。随即又颇感意外,忍不住向花小怜瞧了一眼。他虽素服此女之能,却也浑不知她竟有这般读人唇语的奇异本领。
花小怜似乎早已料到江浪会这般瞧着自己,俏脸一扬,似笑非笑,似嗔非嗔,向他瞪眼以报。
江浪心中一慌,忙即转头避开。
南宫青却不知花小怜是从自己适才略动口唇之际“读出”那信中内容,心下越发对这位美丽绝顶而又聪明绝顶的女郎惊诧无已,正疑惑间,忽听得身后哈哈一笑,一名女子声音道:“青儿,好叫你这只井底之蛙得知,这位花姑娘精擅唇语之术。你适才读信之时,早已被人家识破天机啦。哈哈!”
南宫青蓦地回过身来,叫道:“妈妈,妈!”
便在这时,当中石阶上缓步走下一个中年女子,向南宫青一招手,笑道:“青儿,把纸条给我。你以为不让人看见,别人便读不出信中内容啦?”
南宫青脸一红,迎上前去,伸手将那纸条递了过去,说道:“妈,这封信是卫洪卫伯伯所写的。”
那中年女子向南宫青横了一眼,板起了脸,斥道:“真是不懂礼数的家伙。既然有贵客降临,还不赶紧介绍!”南宫青急忙扶着母亲,一一介绍江浪等人。
江浪、阿依汗、花小怜三人上前行礼,齐道:“晚辈见过南宫夫人!”
南宫夫人伸手扶起,向三人打量片晌,啧啧称赞,笑道:“冰莲妹子所言非虚,江少侠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后生可畏。”又赞阿依汗:“素闻长孙相府的‘草原第一美人’之艳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只是想不到,堂堂一国王后之尊,江夫人居然也弃之如敝屐。这等视富贵荣华如粪土的奇女子,宁不可敬乎?”
她最后才仔细端相花小怜的脸,长长吁了口气,说道:“冰莲妹子向我提及礼拜寺教堂门外的白衣女子,想必便是花姑娘罢?李太白诗云:‘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这首诗一定是见到姑娘这等闭月羞花的美人儿才写得出来的。哈哈!”
花小怜听南宫夫人将自己比作杨玉环,粉脸一红,垂下了头不语。
江浪谢过南宫夫人关照之情。
南宫夫人微微一笑,道:“江少侠,你别谢我。我所以让外子带着青儿和子明前去大漠之中接应你,乃是受冰莲妹子所托。当然了,我夫妇对少侠和尊夫人的人品和行径也不无敬佩之意。”
南宫青在旁听了这话,插口道:“妈,儿子和郑师弟当日在第二高峰中毒遇险,也是多亏这位江浪兄弟相救。”
南宫夫人微笑点头,说道:“我已知道了。你爹爹前日飞鹰传书之时也曾提及此事。多半是子明告知你爹爹的。青儿,看来你得好好谢谢江少侠救命之恩。”南宫青连连点头。
南宫夫人又道:“此间非说话之所。江少侠,江夫人,花姑娘,三位远道光临,大漠中风沙险恶,可辛苦了,请移步大厅奉茶。”说着侧身向旁一让,伸手肃客。
《江浪传奇》九十二、绝塞之堡已修订。
看書蛧小说首发本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