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阿依汗定了定神,红着脸低低一笑,问道:“江郎,你若然不信,明日路上,你自个儿留意便是。还有,我若猜测不错的话,咱们到了天狼堡之后,南宫青那小子多半会托人向小怜姊姊提亲。你猜小怜姊姊会不会答允?”
江浪玉人在抱,听到这句话,涩然一笑,摇头道:“小怜姑娘的心思,我,我实在猜不出来。”
阿依汗嘻嘻一笑,张臂搂着丈夫的脖子,瞧着他眼睛,娇声道:“睡了罢?”
次日早饭后,一行人继续赶路,首途向南。
江浪想起昨夜妻子之言,途中暗自留意南宫青和花小怜二人的言语举动。果见南宫青不时将坐骑围着花小怜左右,东拉西扯,有一句、没一句的说些大漠草原、西域武林中的掌故轶闻,显是意欲撩她说笑。
花小怜纵骑疾行,偶尔也会接一句口。只是她和阿依汗、梅鹤二女一般,均是轻纱蒙面,只露出眼睛,瞧不出脸上喜怒之色,自也不知她心意如何。
南宫青之言确有道理,“望山走倒马”,明明那座天狼山越来越清晰,看似近在眼前,偏偏一行人快马加鞭,奔行如飞,眼见夕阳西下,却仍然没能到达。
只是傍晚时分,沙丘间渐渐出现了稀稀落落的铁草,过不多时,地下青草越来越多,不久甚至还能见到矮小的树丛。阿依汗告诉丈夫,只须再往前行,一定会有水源。
除了南宫青之外,江浪等五人连日来一直置身于寸草不生的茫茫大漠之中,烈日风沙,断水少粮,几近绝望,这时忽见青草绿洲,俱各心中说不出的欢喜,人马精神大振,纵蹄狂奔。
本来依着南宫青之意,天色已黑,不如扎了帐篷休息,次日一早再行从容赶路。但江浪、梅鹤二女三人乍见水草树木,哪里还愿意停下来?阿依汗对丈夫自是千依百顺,又哪里有半点违拗?
花小怜则是信马由缰,跟在众人之后。
星光朦胧之下,一行六人在大漠中扬鞭驰马,联骑夜行。
江浪夫妇和梅鹤二女四骑奔行极快,子夜时分,已然先行到得山脚之下。
甫一转过山坳,却见眼前柳暗花明,一条小溪绕山而过,水流潺潺,溪旁杂花丛生,微有鸟语。凉风习习,草木清气扑面而来。
众人万万没有想到,在此荒无人烟的大沙漠之中竟尔见到这等绝佳风景。梅鹤二女欢呼声中,连人带马,一齐冲到溪边,翻身跃下马来,跳在水中。
于是江浪和阿依汗、花小怜也即卷起裤脚,踏入水中,把头脸手足洗了个干净,这才搭了帐篷宿歇。
江浪次晨醒转,步出帐篷,但见置身之所,竟尔是一座高山之下的湖畔树丛之间。抬头望去,雪岭插云,雾迷峰巅,险峻巍峨,而山腰以下,却生满了苍翠树木。
他呆望着斜坡上黑压压的青松翠柏,红花绿草,一时间不觉瞧得呆了。
这时梅鹤二女正在溪边架起铁镬,生火做饭。
江浪四下眺望,只见远处的小溪上游并肩有两个苗条的身影,缓步而行,正是阿依汗和花小怜双姝在散步闲谈。也不知她二人在说些什么。
梅鹤二女向江浪一笑,举手打个招呼。
江浪正待上前出声相询,只听得身旁忽喇一声,一人从左首松树丛中窜了出来,手中提着一只死獐子,却是南宫青。
他将獐子交给小鹤,回过身来,走到江浪面前,微微一笑,说道:“家父和家母在此隐居已久,一向与世无争。我自幼便生于斯,长于斯。江兄弟,你看我们天狼山的风景如何?”
江浪笑道:“想不到在这无边无际的大沙漠中,居然还有这等山明水秀的好所在。南宫大哥,看来令尊和令堂选择择在此隐居,真是独具慧眼。”
南宫青笑了笑,稍一迟疑,道:“江兄弟,天狼山东侧的风景甚佳。兄弟若是不弃,便由在下陪同,赴山左赏玩风景如何?”
江浪听他说得客气,点头一笑,道:“小弟求之不得。”忽尔心念一动,又道:“对了,南宫兄怎么不邀请小怜……花姑娘一起游览玩耍,却让小弟陪同?”
南宫青见他识破自己的心事,脸上一红,转头呆望着远处花小怜的丽影,嗫嚅道:“我早晨起身之后,便邀请花姑娘观赏风景。谁知她却一口回绝了。她找了弟妹陪同,不理我。唉!”叹了口气,当先便行。
江浪一呆,迈步跟上,心道:“阿依汗所言非虚。看来南宫兄是真的喜欢上小怜姑娘了。”
二人沿着山坡,分花拂柳,缓步而行。其时方当暮春天气,天狼山下处处桃红柳绿,杂花生树,春色正浓。
《江浪传奇》随感:当年意气,江湖风云常笑傲;平生之愿,云霄一羽任独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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