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套刀法上浸淫十余年,已练得熟到无可再熟,每一招施展出来更是凌厉已极。
霎时之间,江浪眼前一花,但见四面八方都是左宗元的人影,长刀盘旋飞舞,化成一团白光,无影无形,空灵飘忽,那里瞧得清刀势来路?
江浪端然凝立,持剑招架。
他心想:“难怪唐前辈、长孙无垢等人都夸赞左宗元的厉害。这等神出鬼没的刀法身手,确有独到造诣,较之他师弟‘鬼刀太岁’解宏委实厉害得多了。难怪连‘剑底游魂’鲍大侠也丧生于其刀下。幸亏我有‘混沌诀’在身,抑且已从唐前辈处得知‘无影神刀’的要诀,这才立于不败之地。唉,此人‘一刀断魂’之名,殊非幸致!”
一时间花园之中,刀光剑影,斗得激烈异常。
拆到近百招后,左宗元已知眼前之人实是了不得的劲敌,再也不敢轻忽,一柄长刀纵横翻飞,呼呼风响,运使得寒芒吞吐,飘忽无方。
斗到分际,左宗元陡然间身形拔起,大喝一声,从半空中挥刀斜劈下来,刷的一响,金刃带风,斜刺里向江浪的脖子砍落。
江浪冷笑道:“‘抽刀断流’!”既不闪避,亦不后退,只是站在当地。
刀花如雪,寒光闪闪,刀尖已斫向江浪项颈。
左宗元身随刀转,凌空扑击而下,满拟江浪必定窜闪挡架。一瞥眼间,但见他似笑非笑,嘴角微斜,似有轻蔑之意,抑且身子动也不动,竟欲硬接自己的这一刀。
左宗元一惊之下,心念电转:“这小子想干甚么?难道他的脖子不怕刀么?抑或他有破解这一招的法子?”一踌躇间,身法略滞。
在这电光石火般的一瞬之间,江浪斗然变招,右手断剑一摆,闪起一道寒光。铮的一声响,刀剑相交,只爆得火花四溅。
奇怪的是,这次断剑竟尔没有再断,反而左宗元的长刀被硬生生的荡开弹回。
左宗元痛哼一声,斗觉胸口气窒,眼前金星乱冒,低下头去,只见右手腕上关节己被震脱,虎口亦已迸裂,鲜血长流。那柄长刀虽仍在自己手中,却似重逾千斤,刀尖垂在地下,无论如何,再也提不起来了。
一霎之间,左宗元手足颤抖,全身冷汗直淋,脑中一团混乱,显然仍不相信自己已然大败。
江浪将断剑掷在地下,目不转睛的瞧着左宗元,不作一声。
花园之中,一片寂静。
左宗元呆立少时,突然间一张口,喷出两口鲜血。他半身酸麻,苦苦撑持片刻,这时再也拿捏不住,只听呛啷一声,手中长刀掉在地下。
江浪摇头道:“我的剑上伏有一股暗劲。你已受了内伤,还是先坐下调息罢!”
左宗元红了眼睛,嘶声叫道:“我不信,我不信你能打得过我!乡巴佬儿,有种的咱们再来比过!”说着脚下一个踉跄,再也支持不住,双膝一软,坐倒在地。
便在这时,忽听得身后一个声音叹息,说道:“宗元,你已经败了。难道你没瞧出来,江少侠已经手下留情啦。他若要取你性命,简直是易如反掌!”
左宗元一呆之下,眼前一花,花园中已多了一个人,正是自己的师父长孙无垢。
江浪拱手道:“长孙前辈。”
长孙无垢脸现诧异之色,向江浪斜睨了一眼,发话道:“佩服,佩服!原来江少侠竟是‘冷月宫主’的高足,看来我夫妇今日都看走了眼啦。”
江浪听得没头没脑,奇道:“长孙前辈,你,你说甚么?”
长孙无垢瞧着左宗元的右臂,又向江浪冷然扫了一眼,道:“江少侠,冷月宫主姬前辈昔日于我有恩。如果早知道你是他老人家的传人,我一定会给尊师这个面子,不敢与你为敌。少侠又何必遮遮掩掩,多费手脚?”
江浪伸手搔头,说道:“长孙前辈,我不明白你在说甚么?我也曾听说过冷月宫之名,但我确实从未见过冷月宫的人!”
长孙无垢注目打量,见江浪一脸茫然之色,神情不似作伪,哼了一声,道:“江少侠,你适才所使的‘混沌诀’功夫,当今之世,只有冷月宫主的传人才会使。据我所知,自从姬凌霄前辈的徒弟律天南死后,这套绝世神功便再也没有出现过!”
江浪惊奇不已,喃喃自语:“梦中老人姬爷爷,他,他老人家难道便是冷月宫主?”
长孙无垢续道:“今日得见混沌神功,老夫也是大开眼界。哼,区区‘无影刀法’,在冷月宫主的传人眼中瞧来,料来也不值一哂!”
江浪摇头道:“前辈,晚辈并非冷月宫弟子。不过,我确实曾经遇到一位‘梦中老人’,承他不弃,指点过‘混沌诀’功夫。我真的不知道,他老人家便是大名鼎鼎的冷月宫主。”
这章有事耽搁了,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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