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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孙无垢将长剑缓缓插入鞘中,摇头苦笑,道:“当年我曾和唐女侠在天池冰宫之巅的‘天风崖’切磋过刀剑功夫。她今日以这把比武之时的‘冰魄剑’作为求见之物,看来是已然猜出我的真正身份了。我若再以‘长孙净’的面目见她,确也不妥。”
于是将那柄“冰魄剑”交给左宗元,道:“由你代为师前去出迎。切记,一定要执子侄之礼!”
左宗元恭恭敬敬的双手接过,道:“是,弟子谨遵师命。”手执宝剑,转身出门,带同那门房快步去了。
血手上人向苑如尘、长孙无垢夫妇合十道:“府上既有客至,老衲先行告退。”
长孙无垢作揖还礼,道:“难得大和尚在寒舍作客,还不忘点拨我夫妇江少侠之事。多谢了。”
血手上人去后,苑如尘问道:“这藏僧在府中做客多日,适才又干吗出来罗嗦?”
长孙无垢淡淡一笑,道:“这和尚听说江浪过府,便即到后花园寻我,劝我不可小觑这少年。我本来不以为然,哪知宗元凑巧从宫中赶回,也让我提防江浪。”
苑如尘秀眉一蹙,道:“如此说来,江浪倒真的成了一个不可小觑的人物了。”
她转过身来,向江浪斜眼微睨,道:“姓江的,你且稍待片刻。我夫妇见过一个客人之后,再和你细说阿依汗之事。对了,你不妨先行到偏殿用茶。”
江浪点了点头,索性捡了一个蒲团,盘膝坐了,双目微闭,便似老僧入定一般。
本来苑如尘的意思,是让江浪到偏殿回避一下。但见他这般默不作声的端坐不动,竟不离开,便也不再理会。她却哪里想到,江浪听说“冰莲仙子”到了,焉肯离去?
只因有江浪这个外人在此,他夫妇相对不语,并肩站在佛堂门槛之外。
一名婢女得了夫人吩咐,走进佛堂,守护在沉睡未醒的二小姐身旁。
过不多时,小院门外响起左宗元的声音:“师父,师娘,唐前辈驾到!”他夫妇当即联袂迎了出去。
江浪坐在蒲团上侧耳静听,心想:“先前长孙无垢派阔孜前去旅馆捉拿艾达娜,却不知情形如何?现下唐前辈亲自造访,会不会带艾达娜同来?”
细听之下,除了长孙无垢夫妇和冰莲仙子之外,双方各有一人相随。其中之一自是长孙无垢的徒弟左宗元了,另一人脚步轻盈,显然是个女子,难道是艾达娜公主?
又想:“唐前辈曾说过,当年苑前辈初来西域之时,曾经和她交好。说将起来,二人也是故人。只是后来苑前辈横刀夺爱,将鲍大侠从她身边抢了去,她二人从朋友变成了情敌。”
过了一阵,只听得院内几人寒暄已毕,脚步声响,已相偕来到隔壁的偏殿用茶。只是隔着厚厚的墙壁,便听不清楚各人在说些甚么。
江浪寻思:“唐前辈见到情敌,该不会突然动手罢。也不知她是不是长孙夫妇的对手?”
他胡思乱想了一阵,站起身来,心下嘀咕:“早知如此,还不如我去偏殿用茶。让他们在此叙旧。”
猛听得隔壁传来一声惨叫,随即乒乒乓乓,似乎打得十分热闹。
江浪吃了一惊,心道:“怎地这么快就动上了手?”身形一晃,疾往右首窜去。那名守护二小姐的婢女叫道:“喂,你干吗?”
余音未了,江浪早已推开边门,一口气冲向隔壁偏殿。
只见那偏殿之中刀光剑影,正有二人你来我往,跳荡激斗。
却是苑如尘浑身血迹斑斑,严守门户,持刀和一名使剑的红衣少女勉力缠斗。
长孙无垢和左宗元师徒蜷缩在地下,一动也不动,均是脸色发黑,口吐白沫,显然中了剧毒。
西首一名中年女子背负双手,嘴角微斜,冷眼旁观,瞧着厅中二女厮杀,正是冰莲仙子。
江浪喜道:“唐前辈,你也来啦!艾达娜在哪里?”他已瞧出,那使剑狠斗的红衣少女并非艾达娜。
冰莲仙子点头一笑,道:“江浪,先来陪我看这场母女相残的好戏。哈哈!”
江浪一惊,失声道:“什么?母女相残?”
便在这时,忽听苑如尘和那少女同时一声惨叫。那少女向后跃开,左肩中刀。苑如尘的左臂却被长剑刺得穿了一洞,血如喷泉。她身子一晃,委顿在地,竟无力站起。
霎时之间,二女两败俱伤。那少女花容惨白,一挺长剑,一招“江河日下”,咬牙刺向苑如尘咽喉。
最近有点忙,精力颇不济,更新稍慢了些,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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