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二人相偕出帐,来到先前关押俘虏的那座营帐。
他二人手中持有哈克札尔的太子令箭,说放人便放人。那几名负责看守的卫兵事先已然得了命令,当即取出钥匙,打开铁锁,并无半句异议。
吉岩拜莫名其妙的脱险,随着江浪和苗飞出了军营,怔怔的瞧着二人,兀自将信将疑。江浪便把吐勒科拜已逃回老家之事约略说了。吉岩拜听得明白,这才相信,当下接过苗飞所赠的两锭金子,欢天喜地的去了。
江浪悄立军营外的雪坡之上,眼望吉岩拜的背影消失在远处山坳后,忽听苗飞道:“江……浪,你……”
江浪转过身来,见苗飞呆瞧着自己,脸上颇有异色,便问:“苗大哥,怎么啦?”
苗飞右手挡住口前短髭,咕咕哝哝的道:“这个,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江浪皱眉道:“苗大哥,你今天到底是怎么了?说起话来,感觉古里古怪的。”
苗飞转脸望着吉岩拜消失的雪径,吁了口长气,道:“你将吉岩拜放回去,便是让他与情侣和好友欢聚,这也是功德一件。只可惜……嘿嘿……”
江浪奇道:“苗大哥,你到底想说甚么?”
苗飞咳嗽了几声,回头说道:“我且问你,倘若你终于见到你娘子,而她却……却已不认你,或者不要你了。你,你待怎地?”
江浪一呆,扁了扁嘴,摇头道:“不会的。小昙怎么可能不要我了?”
苗飞勉强一笑,淡淡道:“我也是……打个比方。世事难料,女人的心……万一呢?万一她若是过得舒舒服服、风风光光,已经乐不思蜀了呢?”
江浪越听越觉得不对,上下打量着苗飞,怫然道:“苗大哥,你到底在胡说甚么?我娘子怎会是这种女子?你,你怎么啦?我看你今儿如同变了一个人一般?”
苗飞听了这话,勃然变色,冷冷道:“好啊,姓江的小子,你敢这么跟我说话。你别忘了,我可是卫八太爷身边的人,岂会跟你这种胡里胡涂的村野匹夫一般?”伸手入怀,掏出一只信封,丢在雪地之中,又道:“哼,这里面是花姑娘现下所在的地址,你自个儿去找她罢!到了地方之后,她自会派人与你联系。我还有事,要回观止峰啦。少陪了!”
说着双手一拱,转身便走。
江浪一怔,没料到苗飞一言不合,便即气呼呼的拂袖而去,忙道:“苗大哥,你别走。小弟只是胡言乱语,你别往心里去!”
苗飞行了几步,转过身来,长叹一声,道:“江兄弟,天下无有不散筵席。苗某此来,乃是应花姑娘之约,如今此间之事已了,花姑娘那里也已有了着落。我也该功成身退啦。你按照这封信,便可找到花姑娘。”顿了一顿,又道:“你跟哈克札尔说一下,就说‘苗三爷’已回到卫八太爷身边,就不面辞啦!”
说罢,袍袖一振,衣袂飘起,展开轻身功夫,扬长而去。顷刻之间,已转过山坳,终于再不可见。
江浪追了几步,猛地住足,呆望着雪地里一行浅浅的足印,颇难相信,苗飞竟会说走便走,头也不回的去了。
这些日子来,江浪与“苗三爷”苗飞已相处日久,交情日深。在他心中,早已将这位苗大哥视作至交好友了。
只是浑未料到,苗飞竟尔走得如此决绝。
此刻一旦分别,江浪心头不禁颇有依依之感。尤其念及自己言语不当,惹他不快,这才愤而离去,更加怏怏不乐。
他伫立雪坡之上,极目远眺,遥望云山茫茫。良久良久,方才郁郁而回。
江浪的背影甫一消失,远处一座山头之上,探出一个人头,正是苗飞。他叹了口气,喃喃的道:“江浪,现下你身边有了艾达娜这么一位国色天香的西域公主,即使鲍小昙真的变了心,抛弃了你,希望你也别想不开。”
他呆了片刻,转过身去,又喃喃自语:“不行,我得当面向鲍小昙好好问个明白,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他此刻的声音和眼神甚是奇特,只可惜江浪自然也看不见了。
江浪刚转过山坡,忽然间眼前一亮,多了一个苗条的身影,却是艾达娜公主。
她笑靥如花,向他飞奔过来,叫道:“江浪,我到处寻你,原来你在这里?”
她边奔边叫,到得江浪身前,方才停步。
不料她脚下走得急了,路上雪滑,忽地一个踉跄,险险跌倒。
江浪叫道:“公主小心!”一惊之下,自然而然的伸臂环着她纤腰,扶住了她。
本部小说来自看书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