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在这时,江浪耳中听得远处铁甲上铿锵之声,显然有军队迅速驰近。
忽见血手上人身后的一名红衣僧抢了上前,向苗飞怒目而视,也是叽哩咕噜的说了几句藏语,神情甚是愤激。
血手上人突然双目一翻,精光四射,冷笑道:“老衲差不多真的相信你的鬼话了。小徒刚坚前几日被囚于哈萨克军营之中,曾经见过二位,还当场被你用迷药毒倒。小施主,你还敢狡辩不成?”
苗飞侧头瞧了那名红衣僧刚坚一眼,果见便是当日在哈萨克军营中被自己用“三日醉迷药”迷倒的那个缁衣僧人。他无可抵赖,双手一摊,皱起了眉头,道:“咦,原来这位上人的法号叫做‘刚坚’哪,受了这么重的伤,这么快便痊愈了。果然够‘刚坚’的。佩服,佩服!”
便在这时,只听得人欢马嘶,火把照耀,一彪哈克札尔人马冲了过来。霎时之间,弓箭手弯弓搭箭,长矛手斜挺铁矛,将众人团团围住。却是哈克札尔亲自带队赶到。
江浪迎上前去,道:“大哥,你们怎么来啦?”
哈克札尔翻身下马,拉住他手,上下打量,问道:“兄弟,你没事罢?我是来接应你和苗兄的。”
江浪道:“我没事。”
马立克和木依丁二人分别在哈克札尔太子身旁执刀卫护,这时也已翻身下马,一齐来见师父,问长问短。
江浪知这两个徒弟不放心自己,微微一笑,道:“我真的没事。这几天来,连跟后乌国的那些兵打过架都没有。”
哈克札尔低声道:“我知道这个藏僧师徒功夫了得,担心你和苗兄不敌,这才亲率我们哈萨克汗国王室的弓箭手和长矛手,一共有三千精兵,助你拿他!”
江浪心头一热,点头道:“多谢大哥。”
血手上人见哈萨克大军斗然奄至,将自己师徒围在核心,冷哼一声,斜睨众人,并不说话。他身后的几名徒弟却是个个脸上变色,刷刷声响,纷纷拔刀出鞘。只是众寡悬殊,这几人武功再高,也势难逃脱。
苗飞向哈克札尔点一点头,道:“先前埋伏在这里接应我们的二百人,是否都已牺牲?”
哈克札尔脸现悲愤之色,缓缓点头,沉声道:“不仅如此,连孙家客栈中的的那些兄弟,也死伤过半。整座客栈也已被这藏僧师徒付之一炬!”
苗飞叹道:“看来我这个客栈掌柜的,也当到头啦!唉,我算来算去,倒是没料到这贼秃如此机警。他猜到中计之后,不急于返回后乌三军大营,反而想到直捣咱们的老巢,还在半路截杀我们。这次是我失算啦!他师徒五人,竟比末振将的三万兵马还要棘手!”
哈克札尔道:“适才叶尔特斯和涛拜二位将军已遵照苗兄指示,毁了后乌军队的草料场和火药库,现已大功告成。小王听说镇上着火,立即率兵前来,不料还是来得迟了一步。”
苗飞摇头道:“其实也不算太迟。哈克札尔太子,你能来此,足见你对江浪兄弟很够义气。唔,不错,他没有看错你。”
哈克札尔一怔,问道:“苗兄何出此言?”
苗飞道:“其实你心里很是忌惮这位西藏大和尚,并不愿与之结为死敌。但是你为了江浪,不惜亲自带兵前来,足见胆气和义气!”
哈克札尔微微摇头,道:“我的性命是江兄弟所救。再说,二位现下乃是帮我哈萨克汗国退敌,我身为汗太子,岂能作壁上观,临阵退缩?”顿了一顿,又道:“苗兄神机妙算,足智多谋。现下这西藏大和尚师徒几人该当如何发落,还是请苗兄来主持大局罢?”
苗飞点一点头,回过身来,哈哈一笑,望着血手上人,双手叉腰,叫道:“喂,大和尚,如今你师徒已被大军包围,无路可逃。你还不快快投降,更待何时?”
血手上人嘴角边挂着一丝冷笑,道:“就凭这些哈萨克军队,想杀老衲,未免太过儿戏!”
苗飞笑道:“素闻血手上人乃当代武学大家,号称西藏密宗三大高手之一。倘若让你这般丧生于千军万马之中,被乱箭射成一只刺猬,未免可惜。”
血手上人四下环顾,冷冷道:“区区哈萨克大军,老衲还没放在眼中。”
苗飞悠然道:“在下当然理会得!上人你老人家武功超凡入圣,自然是天不怕,地不怕。但是倘若待会儿乱箭齐发,长矛当空,却不知上人的这四位高徒是不是也能像你一般,毫发无损,鸿飞冥冥。噢,对了,听说西藏密宗择徒甚严,像这位刚坚师父一般,又‘刚’又‘坚’的,死一个,便少一个,岂不可惜?”
苗飞这几句话正说中血手上人的心事,他不禁愀然变色,愀然蹙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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