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穷追不舍,斩尽杀绝。更不可存了贪心,进而举兵侵犯后乌境内,另起无谓干戈。”
哈克札尔低了头沉思,隔了好一会,突然间双眉一轩,昂然道:“难道小王这次后乌宫廷夜宴被陷害的耻辱便无法洗雪了不成?”
苗飞淡淡一笑,道:“太子殿下,苗某倒是有个法子,能让后乌国老昆弥亲自向周边列国、各个部族解释他们的所作所为,并专程委派钦差大臣,带上重礼,到贵国觐见贵国可汗陛下,当着众大臣之面,向你负荆请罪,你看如何?”
哈克札尔眼睛一亮,又惊又喜,点头道:“倘若当真有这等便宜之事,我又何必劳师动众,定要亲自去跟末振将那狗贼拼命?”
顿了一顿,皱眉道:“只是后乌国三万兵马在此,来者不善。末振将那小子一向桀傲不驯、阴鸷凶悍,岂能甘心服输?苗兄,纵然我有罢手之念,人家也未必肯退兵。你别来寻小王的消遣了。”
江浪虽不知苗飞有何妙计,能劝服后乌国就范,但想起他适才之言,略一凝思,便也劝哈克札尔道:“大哥,你且好好想想,两国此时贸然开战,黑水镇一带百姓势难幸免。再说,伤敌一万,自伤八千。如果后乌国的部队据险而守,已然占尽地利,即使不像苗大哥图上所形容那般厉害。你们入山作战,也未必能大获全胜。倘若你们两败俱伤,时候一长,反而让周边国家有机可乘。”
哈克札尔心头一震,寻思:“江浪这话倒是不错。西北那两个邻国,一直都虎视眈眈,早就有觊觎我邦牧场之意。此时开战,胜了倒还好说,如果战况不佳,形势不利。那两个虎狼之国多半会趁火打劫,这点却也不可不防。”
苗飞见哈克札尔皱眉沉吟,显是拿不定主意,便将碗中残酒一口喝干了,起身离座,正色道:“好教殿下得知,你们哈萨克汗国和后乌国两国鏖兵,敦胜敦负,死伤多少,压根儿便跟我姓苗的半点干系也无。我只是见江兄弟不忍见一干黑水镇百姓惨死于铁蹄之下,这才管这个闲事。苗某说过,自有法子令后乌国给太子你一个交代。信与不信,全由得你。”
说着向江浪使了个眼色,道:“今日言尽于此。苗某跟江兄弟便在小镇客栈之中,静候太子爷答复。总之是战是和,皆由殿下一言而决。”
江浪只道是苗飞这便要走,也即离座而起,向哈克札尔点头一笑,道:“大哥,你要为了自己的子民和士兵多想才好。我们汉人还有一句话,叫做‘兵连祸结’。事关贵国无数条人命,务请三思。”
哈克札尔手持酒碗,呆呆坐在桌前,却不答言。
苗飞一扯江浪衣袖,对哈克札尔道:“太子殿下,昨夜被生擒的三名刺客现在何处,能否让我二人见上一见?”
哈克札尔点一点头,吩咐一名亲兵持了自己的令箭,低低说了几句话。那亲兵连连点头应命,陪同苗飞和江浪走出帐幕。
江浪望着远处雪岭冰峰,心想:“却不知大哥叮嘱这个亲兵甚么事情?难道他还不甘心,定要带兵入山作战?”
那亲兵领着苗江二人穿过两排营帐,踏着积雪,翻过了一座矮坡,来到山脚一座孤零零的大帐之前,见四名士兵手执兵刃,分站帐门之旁。四名士兵抢步过来,见到那亲兵手中令箭,躬身行礼。
那亲兵向四人道:“太子殿下吩咐,这两位英雄都是自己人,如何处置三名刺客,你们只管听令行事,不得有违。”
那四人躬身道:“是!”
那亲兵又将手中令箭塞在江浪手中,微笑道:“太子殿下让小人将这枚令箭交给江英雄。他还吩咐,以后二位随便出入军营,不必另行通报。”
江浪一楞,道:“我又不是哈萨克人,这又如何使得?”拒不接受令箭。
那亲兵道:“小人只是奉命行事。请江英雄不要拒绝。小人告退。”
说着向苗江二人行了一礼,转身去了。
苗飞见江浪手持令箭,呆呆发怔,便拍拍他肩头,笑道:“看来哈克札尔是想通了,这是他做给我看的。哈哈。”当先挑帐而入。
江浪兀自不解,只好跟了进去。
只见那三名后乌国派来的刺客都已身缠铁索、手戴铁铐,被困锁在帐中一块巨石之旁。
原来那是一座天然岩石,这座帐蓬则是后来罩在岩石之上支成的。江浪暗赞哈克札尔心思细腻,将这三人绑在这等巨石之上,手足更有精钢镣铐,倘无钥匙,那是无论如何,再也逃不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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