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楚渔刚好在那个时间点出现在钟夏的面前,就算不是她,也会有其他受害者。第二,楚渔跟他的原始挫折有关联,所以我觉得钟夏跟楚渔说的话,不是编的。他口中的同学可能跟楚渔有一定程度的相似,勾起了他某些压抑着的回忆。在这种情况下,他的精神不稳定,没有办法掩盖自己的内心,只能在施暴的过程中,剖白自己的内心。」
「报!」秦归忽然熬了一嗓子,搬着自己的笔记本,一屁股挤开了傅文叶,说:「我好像查到第二位受害者的身份了。」
他将笔记本转向众人:「年内失踪,并且有右腿骨折记录的女性只有一个。」秦归照着调查结果一字一句读出来:「吴娇,二十四岁,三月份的时候因为在某商场滑到导致骨折,在市三医院接受治疗。这件事还在网上闹了一阵,因为吴娇摔倒后没有第一时间让人送她去医院,而是赖在商场,要求他们赔钱,网友说她是故意碰瓷讹钱的。」
孟雪诚看了一眼林修,林修心领神会,马上安排人手去吴娇的住处提取DNA。
秦归将吴娇的个人资料传到他们邮箱里,接着说:「不过没有资料显示她和钟夏认识,他们的住处、小学、初高中,大学都不一样,毕业以后吴娇当了导游。」
苏仰侧了侧脖子,好奇问:「她是哪所高中毕业的?」
「开成二中。」秦归接着把一份就医记录传给他们:「不过吴娇去年就被开除了,一直没有找工作,除了吃父母的,就靠自己碰瓷讹诈。她患有抑郁症,甚至出现失眠跟幻听,看样子挺严重的,影响到她的正常生活。」
孟雪诚直接播了通电话去吴娇以前工作的旅行社查询情况,当他提到吴娇名字的时候,负责人的语气忽然一转,变得格外刻薄:「吴娇啊,当然记得了,她把我们害惨了!」
孟雪诚把电话转成免提,连忙问:「发生了什么吗?」
「上次她跟一个同事带团去雾海,五天四夜,结果第一天就给我整出了幺蛾子!那晚住进酒店后,她跟吃错药一样,说有人要杀她,要她偿命,一直在走廊上大吼大叫的,拦都拦不住。同事去拉她,还被她打了一顿。你知道这对我们旅行社的声誉有多大影响吗?酒店也跟着被传闹鬼,还说什么中了降|头。这个疯女人平时在公司说一些胡话就算了,第一次带团就出事,啧。」
孟雪诚皱了皱眉:「在公司说胡话是什么意思?都说了些什么?」
负责人想了想,道:「她胆子小得很,有时候让她一个人去仓库拿点东西都不敢,成天说有一双眼睛盯着她,不想让她好过,还问公司里的同事有没有看见那双眼睛。」当负责人回想起这件事,仍然觉得毛骨悚然,特别是吴娇常年面无表情,说话的腔调也没起伏,跟个机器人一样。要不是负责人的哥哥和吴娇家里有点交情,他根本不会聘请吴娇,作为一个导游,说话都不利索,还整天疑神疑鬼的。
要不是那段时间是旅游旺季,公司人手又不够,他们根本不会让吴娇去带团。
孟雪诚挂了电话,脑里一片混乱——一个钟夏,因为强|奸女同学而被捕;一个吴娇,重度抑郁症患者,两个人根本没有任何交集,偏偏死在了一起。
这一晚,所有人都在调查钟夏跟吴娇的关系,就连他们父母一辈都查了个干净,证明两人确实没有任何的共通点。
孟雪诚靠在椅子上,大脑几乎都要罢工了,他看着吴娇的诊断书,双指朝着平板电脑一划,放大了图片。
这份诊断书发出的时间是在七年前的十月。
孟雪诚突然来了精神,他坐直身体,将日期写了下来。
那时候吴娇大概是高二的年纪。
他把平板电脑放到苏仰的桌上,说:「吴娇在十七岁的时候就出现幻听跟幻觉了。」
苏仰目光一扫,说:「高二吗?对一个学生来说,常见诱发抑郁症的因素除了家庭环境、学业压力,就是朋辈关系。」
孟雪诚听懂了苏仰的意思,吴娇是独生女,她的父母,乃至亲戚们都宝贝着她,基本可以排除家庭引起的问题。其次,如果单单是学业压力,不至于让吴娇产生这么严重的幻听和幻觉,最大的可能就是朋辈关系。
「吴娇说有一双眼睛一直盯着她,她的第一反应是那双眼睛不想让她好过,这是典型的愧疚心理。」苏仰慢慢抬头看向孟雪诚,脸色冰冷:「那么她的抑郁症,就不是作为受害一方而产生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