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一下。”裴心源站在屋子的门口喊道,葛大壮应了一声,站起身走了屋子,随后房门就被关闭了。
为什么又找葛大壮?他们到底还想问什么?许言同心里有些不妙的感觉,但这火确实不是自己放的,如果自己一口咬定,他们也没有办法,难道还能动私刑不成?
当葛大壮从屋子里出来的时候,许言同发现葛大壮向自己看过来,眼神有些古怪。还未等他推测出葛大壮眼神的含义时,裴心源已经在喊他的名字了。
到底怎么了,为什么又找我?不要怕,不要怕,我没放火,我没放火!心里这样不停地安慰自己,强作镇定的许言同迈开沉重的步子向那座屋子走过去,打开的门仿佛一张巨大的嘴,等待着猎物的到来。
屋子里的摆设发生了变化,桌子和椅子已经撤去了,油灯也摆到其他地方,屋子里显得很空荡。吴铮背着手站在屋子中央,当许言同进来的时候,吴铮转过身子看向他,眼神很平和。
“说吧,是谁放的火?”
“不是……不知道,不是我!”许言同感到自己的声音有些发抖,于是他决定无论对方问什么就说“不知道,不是我!”
“我知道不是你,说吧,是谁?你一定知道的!”吴铮的话仍然很平静,但这个样子更让许言同感到害怕,腿已经开始发软,这个没见过什么大世面的书生早就被吴铮身上散发出来气势给吓倒了。
在数千大辽健儿中勇夺胜利,在武林大会上力挽狂澜,现在回来了,又靠着自己的聪明才智使至尊帮重新兴盛起来。这些事情中哪一件不是惊心动魄,震天撼地?吴铮从这些危难险阻中一步步走过来,整个人的心性、气质、胆识早就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无形中,在他的言行举止间散发出强大的“气场”,于是像许言同这样的文弱书生自然而然地被震慑住了。
许言同的脸色发白,但他仍然咬定不是自己放的火:“不知道,不是我,不知道,不是……”
“许言同!你他娘的说不说!”对面的少年帮主陡然间怒喝起来,随后一个茶壶“呼”地擦着许言同的左脸颊飞了出去砸在墙上,哗啦一声摔成了碎片。
双腿已经开始不受控制地抖起来了,许言同的脸色白的吓得人,身体晃动着似乎随时都会倒下去,但嘴里仍然说着:“不是……我……不是……”
就在这时,小屋的门被人推开了,何奎红着眼睛冲进来,劈头盖脸地向许言同打过去,嘴里骂道:“你个畜生!你个畜生!”许言同在见到自己岳父那一刻,精神终于崩溃了,他抱着头哭喊道:“我错了,不要打我,我错了!”
马三和胡猛随后也走了进来,冷眼看着何奎教训自己的女婿,马三向裴心源问道:“放火的人真的是他?”裴心源摇头道:“不是他,另有其人。”马三疑惑地问道:“那为什么还……”
裴心源道:“如果我们推测的没有错,这个许言同跟那个放火的人是一伙的。至于我们怎么怀疑到他的身上,只能怪他自己不会撒谎,说出来的话漏洞太多了。”
葛大壮坐在人群里,听着屋子里传来何奎的怒骂与许言同的哭声,对身边的人说道:“龟孙子,说自己去救火了,身上的衣服和鞋子却一点都没湿,枉我平时还把他当兄弟一样看待……”
工厂里准备的简易救火工具,就是提前倒满水的大水缸和大水桶,一旦发生火灾就可以用水桶提水出来救火。提着这样一大桶水跑动,水自然就会从水桶里溢出来,弄湿了衣服和鞋子是很正常的事情。但吴铮在对许言同问话的时候摸过他的裤子和鞋,那是十分干爽的感觉,由此可以判断许言同撒谎了。
又过了一会,怒骂和哭声都停止了。当吴铮从屋子里走出来的时候,人群中一名男子陡然间冲了出来,手中握着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只听得他喊道:“小贼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