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阿土面前笑着的,正是那个体贴聪慧的小太监。
到这时,阿土才第一次认真而仔细地打量这个小太监。
细眉秀眼,雪肤红唇。他生得比女儿家还妩媚。
“你……小……小……”
阿土结巴半天才叫出声:
“小顺子?你……”
“皇上,当年一别,长日未见啊。”
小顺子勾唇一笑,如花生靥:
“还以为您把奴才都给忘了呢!”
说实话,凤丹丹对太监这一特殊人群的印象并不太好。基本上在她的认知里,太监无论忠奸,总是些没有男人气慨,长着男儿身,又偏偏要作出一副女儿家脂粉相的。
可这小顺子却不是。
倒不是说他就有男人气概……
而是他这一笑一语,比真正的美女还迷人。
言笑柔媚却并不做作,直叫人觉得可惜他是男儿……
呃,公公身。
“你这是做什么?还不快放开她!”
阿土当然看出不对劲的地方:
比如他和牡丹此刻已非人身。
比如牡丹似乎一片浑噩不知身边事。
比如此地似乎有着某种力量,让他感觉身上无比沉重。
比如周围的摆设像极了法坛,七七四十九根白烛以某种特殊而有规律的方式摆在高出周围一块的地面上,闪着点点冷光。与之相对的七七四十九面小白旗无风自动,阵阵阴风从上面拂出,吹得他全身无力。
又比如……
此刻的小顺子似乎也不再是当年跟他从王爷一路走向皇位的那个小孩了……
毕竟当了这么多年皇帝,余威犹存。
阿土一声喝斥让小顺子也着实惊了一惊。不过手上劲道却没松。相反还捏得更紧。
“皇上,奴才劝您还是存着点儿气儿,多看您的牡丹姑娘两眼为好。”
边这么说,小顺子边伸出保养得当的长指甲,冷笑着慢慢刮过一脸木然的牡丹脸庞:“毕竟……”
他又看了眼阿土,笑得灿然:
“再过一时半刻,你们可就要永不能再见了呀……”
阿土心一紧,目光如刀地剜着小顺子。
他还想问,却被突然出现的一个雪白身影打断。
“还请公公快点儿。
吉时一过,您想说什么都来不及了。”
雪白道袍,眉目俊朗,丰神隽逸,乍看之下直如谪仙落世的年轻身影,手执拂尘,披头散发。爽朗地笑着从阴影处走出来,站到了法坛之上。
阿土瞪大眼:
“你是陶老儿……
不对,你比他年少!
你是……”
年轻人一笑,气度不凡地拱拱手:
“小道陶成秀,见过万岁爷。”
“陶成秀?你是陶仲文的……”
“烦皇上劳记,不才正是陶家子。”
阿土默然,盯着这个笑得……怎么说?用句现代的话来说就是笑得很阳光的陶成秀,看了很久很久。
不止是他,凤丹丹也看着他很久很久。
也不知为什么,自从进入阿土梦境以来,她就始终只是一个旁观者。
可这个自称陶成秀的年轻人出现之后,她就有种感觉:觉得自己这个旁观者的身份好像被人识破了。
谁?
这个年轻人,陶成秀。
这种诡异的感觉让凤丹丹极不舒服。
不舒服归不舒服,她在这里依然只是个旁观者。
不能出声,也不能露脸。她只能看着记忆里的阿土与他对峙。
“你们是什么人,到底想做什么?”
——这么一句标准的圣母小白玛丽苏式的问话出自阿土的口,让人真真觉得无力。
好歹你也是个皇帝呀是不?
就算是个死了的皇帝……
可人家不是说了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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