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州!就算把张恪扳倒,我们也没有好下场,简直就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哎!”郑越绥苦笑道:“韩兄,放火容易救火难,能全身而退就是咱们的福气了!”
这几个人不停走动,从大厅到院子,不时趴着门缝看看,简直就像热火上的蚂蚁,全都没了主见,也不知道惹出来的一把火会把谁给烧了!
渐渐的城中城中喊杀声越来越小,明显乱兵撑不住,要落败了。他们心头的阴影越来越大,张恪的手段他们不是没有领略过,杀周雄的时候,那是何等果决!想想真有些后悔,惹这个煞星干什么,无非要点田产和粮食,不是没要命吗!忍下来算了,何必拿小命冒险!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街道上除了零星的声音,再也没有动静了。
完了!
大家都不敢相信,可是他们也不得不承认,论起打仗,张恪强过他们一万倍!
郑越绥面如死灰,一屁股坐在地上,痛哭流涕:“城里的没指望了,就剩下粮草了,要是烧毁了,张恪肯定完蛋了!可是那小子狠啊,他要是临死拉个垫背的,把咱们都弄死,那该多冤啊!”
“闭上你的臭嘴!韩才长豁然站起,大声说道:“不能再等了,我要出去!”
“你想找死吗?”
王青阴沉着脸喝道:“我们不出去,无非是士兵闹饷而已,要是你出去了,张恪扣一个谋反作乱的大罪,我们谁担着?”
“那也不能坐以待毙啊!”
王青眼珠转了转,半晌说道:“先上房顶看看情况,要出去也是咱们一起,就说帮着维持秩序。都给我记住了,咱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谁也不准怂了!”
“好!”
几个人乱哄哄地跑出来,郑越绥不知道哪来的劲头,没用搬梯子,蹭蹭上房了,比起猴子还要灵活。
“老郑,怎么样了?能看清外面吗?”地上的人焦急的问道。
“等我再爬高一点,好好看……哎呦!”
郑越绥一声痛叫,从房上滚下来,软肋部砸在了汉白玉的石阶上,钻心疼痛,他差点昏过去。
“老郑,没事吧?”
“有事,有大事啊,来抓咱们的了!”郑越绥哭着说道,也不知是吓的,还是疼的。
这时候大门处一声巨响,士兵们抱着圆木撞开府门,侯恂领着人马冲了进来。看到了王青等人,他顿时咬牙切齿,自己的仕途差点就毁在他们的手上。
“全都给我抓起来,一个别放过!”
“是!”
士兵们一拥齐上,二话不说就抓人,王青等人一看不是张恪,还有些不服气。
“你是干什么的,凭什么抓我们?”
“凭什么?就凭本官是辽东通判侯恂,就凭你们抢夺本官的军粮!”
王青顿时面色铁青,撞上枪口了。侯恂来了,怕是城外也失败了,一瞬间,天都塌下来。王青面如死灰,身上的力气都被抽空了。
士兵们把他们捆起来,带了出来。紧接着就有人冲到各家,把家人全都抓得一个不剩。男女老少用绳拴牢,被士兵驱赶着,就向城外的大凌河走去。
到了河边,一股不祥的感觉扑面而来。
沿河站满了百姓,一个挨着一个,他们全都怒目而视,眼中燃烧着熊熊火焰,好像吃人一样。二十个身披红绸子的彪形大汉,手里拿着明晃晃的鬼头刀。
这是要杀人啊!
王青和韩才长他们互相看了一眼,从对方眼睛里面读到的全是恐惧。真正死到临头,他们扯着嗓子喊起来。
“饶命啊,闹饷的事情我们一无所知啊!”
“没错,我们都是朝廷命官,没有朝廷的旨意,不能杀我们啊!”
“张大人,高抬贵手啊,我们知错了啊,放过小的吧!”
……
十几个男人撒泼打滚,张恪顿时冷笑道:“乡亲们,这些人就是煽动造反,害得大家家破人亡的凶手!”
啪!
话还没说完,一颗臭鸡蛋正好击中王青的脑袋。
“打死他们,一个别放过!”
老百姓们怒吼着冲上来,咬牙切齿,恨不得把他们都给生吞活剥了。
王青的脑袋一下子都空白了。
什么?造反!
“张恪,老子没有造反,你无耻,诬陷好人!”
不光是王青,韩才长也反应过来,急忙大声喊道:“我没有造反,欲加之罪何……”
话没说完,一颗臭鸡蛋正好打在韩才长的脸上,恶臭的液体全都流到了嘴里。士兵们捏着鼻子,把他们带到了木桩前,全都绑好。
“行刑!”
“行刑!”
命令传下来,刽子手将鬼头刀举起,寒光闪过,一颗颗斗大的脑袋,带着不甘落在了黄土上。r1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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