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再过来,很多东西,又是一番感触,他来到一副画前,画上的女子穿着蓝色的衣衫,带着面纱,露出一双清冷的眸子。
这正是二十几年前,蓝天航在东庭的那一个仲秋之夜所画。八年前,他派人将此画交给了司马清,司马清便亲自护送着这副回冥月宫,而他当时随行其中。
“母后她……真的很美!难怪父皇会对她用情至深,就是死,也不肯让她一个人。”
司马清抿了抿唇,“是啊!本是鸳鸯,怎能分离!”
冥月宫还是和以前一样,一点未变,变得,只是人罢了。
没有多久,司马清只是来拜祭了一下寒灵,然后便跟着司马清前往东庭,那个方向,有着一个人,一个,跟他有着血海深仇的仇人。
……
宫里,夜寂静得萧瑟,作为太上皇的萧九音独自住在德清宫内,这里,从柳月下死时,便改为成了他的寝殿,如今,他就是死也不肯离开这儿。
因为,这里是她曾经生活过的地方,还留着她的气息,他要一直守护着,不愿再离去。
黑夜中,两道身影飞快地在屋顶上疾驰着,不一会儿,便轻车熟路地来到德清宫前。
面前的守卫根本没几个,就算有,也不是他们的对手,只是呼吸间,人便已经倒下。东旭伸手,推开了面前的这扇大门。
里面漆黑一片,只有尽头有着微弱的光芒,乍一眼看去,还以为是荧火,只是,走近时,才看清,那是一幅画,画中有个女人。
这是什么,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因为,这些画像,他从小看到大,没有人能再比他熟悉了。
熟悉到,他闭上眼,都可以想象出他娘亲的样子。
原本微磕着双目的人缓缓睁开眼睛,一身明黄色的中衣,宽大地挂在他的身上,丝毫没有了以往的模样。只听他苍老的声音开口,“你来了!”
不是疑问,只是陈述,他知道他来了,并且也知道他是来做什么的。
“你,就是萧九音?”东旭寡淡的声音响起,萧九音抬头,看着他。
“是!”随即,又说道,“你跟你父母长得很像!”
东旭挑了挑眉,双手作了个揖,算是给他尽第一个礼,也是最后一个礼。
萧九音微微笑着,“我等了你很久了,你不来,我便不敢死,你来了,也算了了我一桩心愿!”
“该是你恕罪的时候了!”他淡淡地说着抽出剑。
御书房内,还在批阅着奏折的萧景阳突然心头一跳,皱了皱眉头,抬头看了眼挂在御书房内柳月下的画像。
不一会儿,他出声,“来人,摆驾德清宫!”
龙撵缓缓来到德清宫外,平日里,这里虽然人少,但是也还有几个,可是这会儿却一个没有,这就有些奇怪了,似是想到什么一般,萧景阳快步走了进去。
只是,当他来到寝殿的时候,看到的,只是如同往常一样坐在那儿的父皇,不同的是,他垂下的脑袋,告诉他,他已经没了气息。
没有任何伤害,是正常的死亡。
……
宫外,东旭与司马清并肩走在大街上,“你为何没动手?”司马清皱眉,他虽然没进去,但是他却听得到里面的情况。
东旭扯了扯嘴角,脑海里回忆当时的情景,“因为,他已经死了!”
“已经死了?”司马清疑问道,只可惜,东旭没有再回答他。
一切恩怨,就到此为止。
后世有人将穆花前与柳月下的事迹写成了一本传书,名为:花前月下暂相逢!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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