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妈妈有点散乱的头发,以及她脸上微微的兴奋,还有自信且意味深长的表情,陆辛也不由得微微有些激动了起来,对于妈妈问的这个问题,其实现在的他……还不太明白。
但无论如何,他也听到了几个关键字,并明白了妈妈做的事。
难怪,之前见到了老院长给自己的试卷之后,她很快就离开了自己的身边。
她是通过那份试卷,看到了什么,担心自己撑不过去?
所有的安排,甚至布下了这么大的一个局,都是为了提升自己的实力?
为了达到这个效果,她甚至不惜把自己搞的这么狼狈……
陆辛心里,隐隐有无数的暖流涌了起来。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定定的看着妈妈,好一会,才轻轻点了点头。
有时候因为情绪太过强烈而导致自己不知如何表达,反而会显得特别的风清云淡。
但似乎也并不需要陆辛说些什么特别的话,妈妈可以理解他的心情,她静静的看向了陆辛的右手,故作无事的笑着道:“以后你要好好的保护这颗钉子,它的来头可不小哦……”
“这是从受刑之母那里‘借’来的。”
“只有这样的钉子,才能将这只手掌,留在你的身上。”
“……”
“受刑之母?”
陆辛微微诧异,这个名字他也听过,似乎也是十三种终极里的一个。
妈妈居然专门去她那里取出了这根钉子?
低头看向了掌心,就发现这根钉子看不出是实质,还是虚幻。。
在自己的视野里,它清清楚楚的穿过了自己的掌心,穿过之处,甚至还有血淋淋的伤口。
剧烈的疼痛感一直从掌心里传来。
但除了这种疼痛感之外,又并不会感觉手掌受到了其他的什么影响。
仔细感应,会明显的感觉到,有另外一种不属于自己的精神体,被钉子钉在了掌心。
受刑之母的钉子……
陆辛隐隐感觉,这根钉子,似乎与妈妈的剪刀,层次是一样的。
受刑之母是什么样的?她为什么愿意把钉子借给自己?
妈妈又为什么会从死掉的地狱胚胎里出来?
还有特别多的问题想问,但妈妈却已经转过了身去,轻声道:“还有别的事情要处理。”
陆辛忽然警觉,转过了身去。
地狱胚胎已经彻底的崩溃,周围那种扭曲又压抑的氛围,正在快速消失。
下方体育场里的狂信徒,也忽然变得悄无声息。
不知不觉间,他们的身体里,好像已经完全没有了精神力量的痕迹。
全都成了一个个的植物人。
父亲与妹妹,也正呆呆的站在了不远处,刚才事情发生的太过突兀,他们两个又在对抗苍白之手的过程中受了伤,以致于他们甚至没敢第一时间过来,像两个吃瓜群众在旁边看着。
直到这时,确定没有问题了,妹妹才小步的挪了过来。
又警惕,又担忧的看了看陆辛,直到陆辛主动牵住了她的手,才微微放松。
然后小胳膊一歪,又看向了旁边的妈妈。
妈妈正轻轻的整理着自己的衣服,她纤长的手指轻轻抚过了陆辛的肩膀,身上沾着的血渍顿时一点点消失,头发变得精致整齐,又从胚胎废壳里,拿出了一只鞋,轻轻套在脚上。
这么一整理,精致感便又回来了。
她看着妹妹优雅的笑,又向父亲轻轻点了下头,父亲才大着胆子,凑了过来。
一家人并肩站在了一起,静静的看向了一个地方。
火种城里,忽然出现了哗啦啦铁链拖过地面的声音,异常的清晰。
他微微警惕,转头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旋即就发现,这声音竟似无处不在。
周围,整个火种城,都忽然变得鸦雀无声。
似乎所有的声音,都被这种铁链拖动声压了下去,双方不在一个层次。
正在体育场周围战斗的火种残余武装以及各势力的调查员与密探等也都猛得停下了手。
他们全都听到了这种铁链拖动声,精神力量动摇,心底生出了一种深深的恐惧与敬畏。
那是一种源自于生命层次的不同,因而带来的强大压迫感。
一种源自于生理层面的恐惧与敬畏。
甚至有很多火种的残余武装,这时都心脏抽动,下意识的低下了头去。
他们不敢抬头,担心自己的目光会给某个存在带来不敬的感觉。
倒是俱乐部里的成员,有不少人都若无其事,好奇的向周围打量着。
这种生理上的敬畏,似乎对他们影响不大。
……
……
“咕噜……”
另外一种声音,隐隐的响起。
那是大量的精神力量快速收缩的声音,听起来像是水流飞快的穿过一个小孔。
远处,地狱军团忽然消失,臃肿的身体与混乱的人流也趋于平静。
三个二号复制体,都在这一刻生出了感应,停止了战斗,微微抬头,向上空看去。
顺着他们,陆辛看到了三条黑色的锁链,锁在了他们的脊椎位置。
顺着这三条锁链,他看到了更多的锁链。
一根根的自半空之中垂落,像是海面倒浮在了天上,垂落了一片片黑色的水藻。
这些水藻密密麻麻,每一根尾端,都系在了火种城残余武装以及部分居民的身上,看起来就像是有某个存在,像是牧羊一样牵着他们,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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