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证据……证据……”余政财吓得脸色煞白满头大汗,算不得证人的证人已经死了,正是那程旺,现在要他去哪儿找证据?
“哼,没有证据?本使给你找来,带人证!”
在墨丹青惊疑的目光中,一个面容姣好的芳龄女子被带到堂上。
“小女子胡月儿参见大人!程家为非作歹,祸害小女子一家老小性命,请大人为小女子做主啊!”胡月儿声音冰冷,怨毒地盯着余政财,说着悲呼一声跪在地上。
余政财心肝具颤,这是要翻他十多年的老账本啊!
“本使自有断论,你且将你的冤屈说来,若有半句假话,定不轻饶……来人呈本使的獬豸角来!”
一将军得令,跨出一步,从怀中取出一只似羊角又似牛角的怪角,竟是那传说中能辨忠奸识真假的獬豸之角!
胡月儿接过獬豸角,怨毒地挖了余政财一眼,悲凄怨恨道:
“小女子一家本在城北做卖豆腐的营生,娘亲也是这城中有数的美人,日子过得虽清苦,但也和和美美。可十三年前,程家的恶霸却将我娘亲掳走,爹爹喊冤击鼓报官,可这狗眼的余政财却不闻不问,许是多次击鼓让这狗眼县守烦躁了,竟不分青红皂白,将我爹爹一顿好打,害得他险些死在乱棒之下。我爹爹气不过,当日撞死在衙门外,血溅三尺,城中人人皆可作证!这县守的婆娘便是那程家的贱人,竟要将我斩草除根,将我卖进青楼,那年我才五岁啊!”
胡月儿泣不成声,情绪激动之下险些昏死过去。
“若你冤屈属实,本使自然会还你公道!余县守,你可有话要说?”
余政财面如死灰,脑中浑浑噩噩,听闻问话才猛地惊醒,失声辩道:“一派胡言一派胡言啊!大人切莫偏信一面之词啊……”
“哼!是真是假一试便知。来人,将本使的獬豸角给余县守看看!”
余政财忐忑地从将军手中接过那怪角,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却再不敢说出一个字来。
“既然余县守没话说,胡月儿你且继续说来!”
胡月儿一把夺过獬豸角,扬天哭笑,“报应啊,报应!我胡月儿没想到还有报仇雪恨的一天!那日一个叫张金的客官到了青楼说是要买清倌人送给程旺程大爷,那老鸨便将我卖给了张金,没想到啊没想到,那程旺竟真是十三年前那个程旺!强掳走我娘亲,现在又将我买去,我忍气吞声想找机会将他杀死,可我一个弱女子哪是他的对手,何况那山上还有一窝恶贼!许是上天可怜我,当日山上便招惹上了精怪,一百山贼竟是被那精怪杀的干净,那程旺虽侥幸逃走却身受重伤,倒是死的利索!后多亏有特使大人相助,小女子才能在这公堂之上为爹娘伸冤!只求特使大人将这恶人杀尽杀绝,还北山一个清净啊……”
华唐安一拍惊堂木“余县守,你可有话?”
余政财吓得一哆嗦,径直跪在地上,他哪敢辩解一句,当年的事因为胡月儿的爹爹撞死在衙门口,几乎整个城里的人都知道,他想要否认也无法,当下声泪俱下推卸道:“那事都是程家的贱人所为啊,跟我没有关系,没有关系啊!我这就休了她!我……”
“哼!这事与你无关,那诬陷墨丹青与水生杀人之事可是你的手笔?”华唐安走到堂上,俯视着余县守。
“那……那是程旺死前所供的证词啊!”
“证词可有画押?死无对证岂容你乱辩!胡月儿,你且说那日你可曾在山上见过墨丹青与水生?”华唐安指着墨丹青与水生不容置辩道。
“回大人,小女子不曾见过这位,但曾见过他身边的水生,那日水生便是被程旺掳到了寨子里……那精怪与程旺恶贼搏斗之时,小女子躲在床下,不知后来水生去了何处。”胡月儿心中怨气略微消散了几分,低眉顺目答道。
“哼哼,余县守,怕是你还不知道,你口中的杀人凶手墨丹青与水生竟是两个少年人吧,若是他二人当真有可以击杀近二百士兵的本事,想来你这小小县衙也奈何不了他们把!县守大人你可还有话要说?”
余政财一脸灰败,心中苦涩至极。一旁站着的师爷,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余政财倒了,他就没了靠山,这些年所作所为定是难逃一死,他还想狡辩,可却已经无从狡辩,有那传说中的獬豸角在,一切谎言都显得甚是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