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现在好像没多大用了。
他一边往前走,一边回头看了一眼,正见玄姬抬手接雪花。他便笑道:“今日我们是去买珠宝,不是买绸缎了。”
玄姬闻声,眼睛隔着帷帽笑弯了,看来她还记得十多年前的那次见面。
一行人走进大门,商铺掌柜等人立刻迎上来,要请客人们到旁边的厅中入座。张嫙说想见刘夫人,掌柜便先拿出一些匣子让客人欣赏挑选,然后请客人们稍候。
就在这时,两三个汉子忽然急匆匆地走进了大门,吴心、祁大等人立刻盯住了他们。前面那个少年头戴小冠,里面穿着锦缎深衣、披着狐裘大衣,他谁也不看,进门就瞧着张嫙不放、眼睛好像粘在了她身上似的。
张嫙面露意外之色:“何公子怎么也在这里?”
秦亮闻声、不经意地看了那人一眼,当然不可能是何骏。
少年拱手道:“自从上次仆在张府见过之后,许久不见女郎,今日终又得见,幸甚幸甚。”
张嫙微微蹙眉,依旧还礼揖道:“幸会何公子。家母一会就过来,何公子要见家母吗?”
少年道:“我是专程来见女郎阿,朱夫人?去年前太子(孙和)被赐死,朱夫人以为我大姐失势,朱夫人才会对我冷淡。如今不一样了,大姐的儿子终究是宗室,另外车骑将军也对我二姐千依百顺。朱夫人应该是明白事理之人。”
张嫙抬头看向秦亮,秦亮微微摇了一下头。他可没兴趣认识什么何公子,况且张嫙还得编个身份、实在麻烦。
不料张嫙低声解释道:“公子,妾与他真的没有半点干系。不过是在家中偶然见过两面,若非他纠缠,妾都不认识他。”
然而大家都在一间堂屋里、离得那么近,再小声还能避开别人?何公子的目光终于从张嫙身上挪开,怒视着秦亮!
秦亮无言以对,心说,汝自己喜欢舔、别人也不好管,不要招惹我就行,我们好不容易才一起出来逛逛。
张嫙埋着头,默默地揉捏着手里的一只发簪。玄姬也没理会陌生人,她发现了张嫙手里的簪子、上面拼镶着玛瑙宝石,便从张嫙手里拿了过来瞧,然后抬头与秦亮对视了一眼、将簪子递给秦亮。
“他是谁?”何公子冷冷问道。
张嫙抬起头,脸色顿时变了:“与何公子无关,汝走罢!”
何公子忽然指着秦亮手里的簪子道:“这东西我想买了!”
秦亮只觉得莫名其妙,这里并没有人要抢着买这玩意。但秦亮懒得说,他一开口就明显是晋国人。
后妃的首饰自有礼制,外面的玩意只是稀奇小礼物,不用多么贵重,但肯定不能是这种摆在外面、无数人摩挲过的东西,起码要订制。他只是看一下上面的玛瑙石头而已。
何公子又道:“女郎先看到的东西,我这便买来赠予女郎。”
张嫙摇头急道:“我怎么会收别人的东西?家母很快就过来了,何公子先走!”
何公子道:“我等一会再把卿等护送回家。”
张嫙听罢简直要哭出来,急得又抬头看秦亮、似乎想解释什么。
秦亮看在眼里,心说朱夫人想得不少阿,多半叮嘱过张嫙什么话。又寻思这个何公子、比何骏差远了,不管怎样何骏对付女郎、起码有成功的可能,汝这样能行?
何公子再次盯着秦亮,伸出手道:“给我!”
祁大终于忍无可忍道:“不敬是死罪,汝找死?”
秦亮实在没兴趣扮猪吃虎、在这种莫名其妙的人身上浪费时间,什么何公子、还比不上阿月让他关心。
不过这个何公子、并不认识秦亮等人,秦亮便开口淡定地说道:“我们是大晋的官,刚才汝不知、赦免其罪。但汝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我看着不舒服,滚罢。”
语气是差了点,但表达的信息无误。吴国都亡国了,这建业城内不下十万全副武装的晋军,说是晋臣的身份、加上口音,差不多足够了。
“知不知道我是谁?”这何公子居然大怒!看着他上头的样子,秦亮忽然想起了尹模,见到美女就好像能变得、天下第一无所畏惧了?
“嗤……”贾充忽然笑出声来,急忙憋住。
也不怪贾充,面前的情况确实有点荒诞,但竖子是在开玩笑罢?不久前吴国皇帝、辅政大臣们才光着身子跪在晋朝文武官员面前,建业现在还允许有汝这么牛皮的存在?
问题是大晋朝廷官员的身份,竟然还无法让某个有裙带关系的吴国公子冷静下来?秦亮皱眉心道:我其实也是封建专制的反動统桎者阿!他便随口道:“我管汝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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