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走原路了。”
马到成叮嘱:“莫如绕道国内,回程并无时间限制,有充裕时间斟酌路线、”
“正有此意。”
风印肯定是不会再走回头路的。
现在这种情况,再由走老路返回,无异于找死!
“咱们西军之后,乃是咱们大秦的寒谷天险。两边皆是飞鸟难度的峻岭直插云上。”
“燕国想要进入我大秦,西边就只有这一条通路。两位可以从这里进入寒谷,取道平阳,晏阳,梦州,等到了梦州,便去到了我们大秦的腹地,届时,不管去哪里,都是天高地阔,高枕无忧了。”
马到成压低了声音交代道:“南神医,多多保重。”
等到风印的背影已经在十二天马的护卫下,消失在道路尽头。
马到成仍旧在驻足张望。
马到功同样负手而立,遥望着远去的方向,唯有黄沙弥漫。
“阿功,你可知为何战场又叫沙场?”
马到成问道。
“是因为这常年战斗,寸草不生,连地皮都被破坏,只余莽莽黄沙吧”马到功言语间尽是怅然。
“不错。”
马到成沉声道:“沙场沙场,便是这么来的,这满地黄沙之下,不知道埋葬了多少古今英雄。也不知道吸干了多少男儿之血,却仍旧这般干燥。”
良久良久后。
太阳日当正中。
马到功才终于问出了一句:“兄长,燕国的此次刺杀,会不会是为了引神医到来?要不然,你应该不至于派出六十名天马护送!那可已经是足可以击杀数名天级高手的战力!”
马到成沉默了许久。
才轻声道:“但愿不是。”
兄弟两人,同归默然,然而脸上忧虑之色,却是越来越浓。
显然他们兄弟心底,都认定了,神医这一去,前路绝不太平。
“只希望布部长于这一路归程安排,能够护得神医周全吧。”
马到成叹了口气道。
风印这一路走得很是有些心事重重。
他隐隐感觉到,一张大网正在向着自己笼罩而下。
马到成与马到功兄弟的伤,太过于离奇。
能杀未杀。
只是重伤。
重伤也就罢了,还有毒。
大秦用这个由头,的确可以跟燕国要些好处?
连这一点,风印都抱着怀疑态度:人家故意做出这种事来,然后让你们去要好处?那岂不是白送给你们的好处?
所以这个点儿,不成立。
但是,究竟是为什么呢?
“庄叔,咱们冲阵的时候你感觉压力大不大?”
风印沉吟着问道。
庒巍然很明白风印在问什么,道:“实在的说,压力很大,说句不是自夸的话,这一路,若不是老江湖,修为还必须要达到天级,这一路是闯不过来的。其中的凶险,陷阱,封锁,神念,修为,战斗都一点都不假。也没有任何的放水!”
风印嗯了一声,随即又道:“飞翼堂有没有比庄叔你的修为更高的高手?”
庒巍然一怔,道:“这是必然的,而且绝对不在少数。飞翼堂的供奉,基本每一个都要比我强吧。”
风印追问:“那么那些人怎么都没出手?”
庒巍然愣住。
的确,飞翼高层也出现了,甚至连总堂主都出现了。作秀一般的露个面就跑了。
但是为什么,那些飞翼堂真正的高手,都没出现?
不要说多了,只是将警戒线往前再铺一路,那种天级高手多出来三四个,基本就是有死无生的局面。
“这其中,定有缘故。”
风印皱着眉:“而且,这个缘故绝对不小!”
庒巍然对江湖很熟,但是对这些阴谋诡计的弯弯绕就不熟了,挠挠头道:“这,什么缘故?”
风印深吸一口气,道:“庄叔你看,燕国基本是等于白白的牺牲了人手,然后还送给秦国一个大把柄,然后马到成和马到功还痊愈了;燕国基本是兴师动众之后,一无所获。”
“那么燕国策划这次刺杀,乃是为何?在刺杀之后还专门布防,阻止神医;准备如此周全,秦国这边完全是仓促应对,为什么反而是燕国一无所获?”
“现在重新恢复了之前兵对兵将对将,大家对决沙场的局面上。与之前的局势,没有任何变化!”
“唯一的变化,就是燕国似乎完成了增兵部署。”
“但这一点,从燕国那边考虑的话,时间很多,在他们本国境内,什么时候增兵不行?不需要用这么大的动作和付出,就能增兵吧?”
风印道:“秦国这边虽然有寒谷天险,但总干扰不到燕国内部去吧?”
庒巍然老老实实点头:“的确,有点不大合理。”
“所以这其中必有缘故,那么其中的缘故是什么?”
风印问道。
庒巍然挠挠头,一脸懵逼。
实际上,在临行的时候,两位马帅也是最不解的也是这一方面。
“是政治上?军事上?民生上?暗谍上?部署?还是江湖?还是什么?”
风印脑子里如同一团蜘蛛网。
密密麻麻的线路,在一条一条的梳理。
他无数次的想到,会不会是自己风印在彩虹青衣的神医身份?
但是无论从任何方面去想,都是绝不可能啊。虽然那白一文看起来对自己很是看重,彩虹青衣这边也对自己很是尊敬,但是这才多少人?
换句话说:自己一共才干了多少事?
至于一个国家如此兴师动众的对付自己?
风印虽然很是自信,却也没有自信到了觉得自己居然值得一个国家如此大动干戈的地步。
“所以燕国,必然有重大图谋。”
虽然得出来这个结论。
但是风印心中的危机感,却是越来越浓厚了。
“我这应该是被对方搂草打兔子了”风印有些无奈。
这种危机感觉太熟悉了。
看着跟在自己身边的六十位天马,风印非但没有感觉到任何的安全感,反而压力危机更大了。
人数太多。
这帮家伙浑身杀气弥漫,煞气冲天,一看就是百战之将;尸山血海中出来的人物。
目标太大了。
有这些人跟在身边保护,简直是暗夜里的明灯一样明显。
“诸位,咱们就此告辞了。”
在越过寒谷天险之后,看着前方宽敞的兵道,两侧蜿蜒的崇山密林,风印立即提出来分别。
“大帅有令,让我们将先生直接送到梦州,才准回去。”
天马们很坚持。
“不用,我们从这里直接取道京都贤阳了。”
“那我们送先生去贤阳。”
风印叹气。
“我说实话吧,我们马上就要消失了,你们跟着我,目标太大,我们消失不了所以不方便而且,我们即将迎接燕国的雷霆报复,你们跟着我们,虽然是保护,但是你们总有不保护我们的时候,这么说明白了吧?”
“所以你们跟着越久,我们就越危险。”
风印无奈的笑了笑:“所以我们必须要分开了。”
顿时,天马们脸上纠结起来。
几个人凑在一起商量了一下,便从善如流的告辞。
临走掏出来一块令牌。
“这是大帅嘱咐,必须要交给先生。这令牌,便代表了西军!若有人在见到这令牌之后,还敢欺负先生,便是与我百万西军为敌!”
这位天马神色很严肃:“这是我西军,建军以来,第二块这样的牌子!”
风印很想问,第一块给谁了?
不过想了想,还是没有那么八卦。
在天马们坚持之下,再往前走了一段,选了一个隐秘之地。
天马们勒住马头,列队看着风印三人离去。
同时敬礼。
一直到三人背影彻底消失在地平线,依然没动。
“大哥,怎么办?”
“哪还有什么怎么办?选三个兄弟,打扮成神医的样子,往梦州去!再来一队乔装,往易州去,再来一队兵分三路。不是听神医说了?有危险,咱们自然要把危险引开。”
“好!”
“若有隐藏敌人,他们看到我们分兵三路护送,定然会以为肯定有一路是真的,但是咱们三路全是假的神医自然就安全了。”
不得不说,这位队长说的很有道理。
风印三人脱离视线之后,立即选个地方,点化一棵大树注意周遭数十里动静。
然后派出风影四周探查。
确认无事。
进行了换装。
然后就变成了一位青年公子,跟着自己的两个老头老太太护卫,出来游山玩水。
本想扮做一家三口,但是一家三口的话有些太不妥当:财主老爷太太带着儿子出来游山玩水不带护卫的么?
所以破绽很大。
三人改装之后,风印也让风影大大大方方的出来露面,蹲在自己肩头上,灵巧俊秀的一路招摇而过。
一路都很是闲适。
不过往前走了一段路,绕上官道,紧赶了一程。脱离了最容易被人怀疑地区域。
然后向着平阳那边前进的时候,居然发现了一队非常眼熟的兵马。
二十来人。
就在自己前方十几丈的距离,赶着马车,不疾不徐的前进。
风印一看,刹那间怀疑自己眼花了,揉了揉眼睛再看,终于确定自己没看错。
我擦这特么不是天马么?
风印这一刻的无语,简直是如同日了狗一般。
怎么回事儿?
不是让你们回去了么?
怎么怎么
风印心思通透,一想就明白了。再看到前方马车里隔一段时间就出来露个脸透透气的‘花白胡子的神医’,怎么能不明白天马们这是为了自己好,在想办法引开敌人的注意力?
但是风印感觉,这,这也太无语了吧。
老子费劲了心机脱离视线,结果绕了一个大圈,居然又碰上了你们。
而且还是这么明目张胆大张旗鼓,唯恐别人注意不到的样子
风印捂住额头,这一刻实在是想死。
自己怎么就选了这条路呢?
实际上风印不知道,满打满算也就是三个方向可以走,而风印不管选哪个方向,最后都会遇到一路天马!这一波是无论如何都躲不过去的。
只能说,天马们计策,实在是很成功。
正在风印无限悲催的时候
就看到前方密林中,轰隆一声冲出来几十人,为首一人满脸大胡子,倒是真的很像是打家劫舍的山贼的样子。
眼若铜铃,声如洪钟。
“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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键盘坏掉了;现在在用旧的,真的很难用。明天还是下午更,或者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