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不,也没那个高度。”章万树摆摆手,“咱不谈那些,先说报名的事,你怎么突然想起那茬了?不是离毕业还早么?”
“这个嘛。”张本民挠挠头,“我是帮一个朋友的,不是我自己。”
“哦,怪不得呢。”章万树点头道,“你放心,你朋友的事就是你的事,你的事也就是我的事,肯定会百分百出力,再说了,毕竟这是积极向上的好事。等你毕业后啊,也要走这条路!”
“是不是你们的思想都认为捧个铁饭碗是最好的?”
“一定程度上可以这么说吧,一个人的强大,不只是金钱堆积的外壳,还有所处的社会阶层身份。”章万树道,“就说经商挣钱吧,那又怎么样?关键时刻没有关系,捧着猪头还找不着庙门呢。再看看那些有身份的人,牢牢掌握一定的关系资源,能办成很多花钱都办不到的事,而且,那也是可以灵活变现的,想用钱,随时都能抓一把过来。”
“看来,这是现阶段的共识。”张本民慨叹道,“某部分人手中的公器,果真有非同一般的吸引力。”
“因为事实是最好的证明,只要踏进机关大门,哪怕不当领导,仅仅是身份的转变,就可以保护自己不会轻易受到不公正的对待,而且还会有一个合适的平台去运作一张属于自己的关系网。”
“那么说的话,我还真得踏进那个门槛。”
“进归进,但也别想着一劳永逸,更别以为成了公务人员就相当于进了保险箱,那也是不对的,因为任何领域都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的规则。”
“是的,所以更好的选择应该是两条腿走路,既争取成为公务人员,同时又大把赚钱,那样就可以在两个层面上交替立足,稳当!”
“你有相当的野心,也有能力,其实话说回来,就算是单走经商路线也可以获得巨大成功,毕竟凡事都有极致,等到金钱足够足够多的时候,那个外壳就可以堆积得足够足够厚实,同样具有一定的抗风险能力。”
“什么意思?又想劝我经商?”
“不是,我是觉得,经商相对单纯一些,踏进机关,就复杂了。”
“错综复杂,才有滋味。”张本民道,“而且,你怎么就不认为我是正义的化身?我一心为民,一切就变得简单多了。”
“相信,完全相信。”章万树抻着眉毛笑道,“你打算考哪个行业?”
“警察。”
“因为它代表着正义?”
“是的,我要用那正义之剑,惩奸罚恶、除暴安良!”
“你可不要失控。”
“怎么会,哪怕在痛苦得都要窒息的时候,我还是会保持着清醒,因为我知道最终要达到什么目的,不能乱了步子。”
“怎么感觉你有点可怕。”
“哦,是嘛。”张本民笑了笑,“那可能是因为我被恐惧和愤怒彻底改造过,新的生命,自然会有新的认识和想法。”
“能不能听我一句,无论什么情况,别让戾气充斥你的心房。”章万树担忧地道,“看来,你是受过伤害的人,而且很深,难免有阴影。”
“放心,我的自控力还好,一个人只要心存善念,良知不泯,就不会成为所谓的邪恶之人。”
“那最好。”章万树道,“报名的事没问题,一点信息都漏不掉,不过能不能考得上,就看你自己的了。”
“你觉得考试对我来说是问题么?”
听到这话,章万树一皱眉,“唉,你说你背景那么厉害,怎么还就要参加这种鲤鱼跳龙门的基层招考?”
本来张本民说考试不是问题就是个大话,这会儿又被章万树这么一问,还真有点不好回答,但该装还是要装的,“章大校长,不是所有的事情你都能明白的。你自以为参透世事、看透人生,只是局限在你的三观世界里而已。”
章万树听后有点一愣,一琢磨可能也是那么回事,点点头没再说什么,有点落寞地走了。
落寞归落寞,事情该办的还要办。
两天后,章万树给了个好消息,今年省公安系统要单招一批人员,充实到所辖地级市的县区警务一线。
张本民听了喜不自禁,真是犹如天助!
这话不假,章万树还说按照惯例,公安系统招录之后一般要先学习两年,等成绩合格后才能正式成为一名警察。不过今年有新调整,因情况特殊,两年的学习变成了日常的培训,也就是说,培训后只要考试通过,就是公安系统的公务员了。
具体报名的情况,章万树说个县区都有考点,意向去哪儿就到哪儿报名,必须本人到场。
张本民稍稍一犹豫,说回春山。
章万树说到哪儿都行,但绝对不能大意,因为人往往在最得意的时候,最容易遭遇不期的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