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谁能证明?”
“证明?”张本民一拉眉毛,“也就是说,你们不相信我在睡觉?”
“那还用说!”
“我没法证明我在睡觉,可是,你们能证明我不在睡觉么?”
“你这样的态度,是不配合侦破工作!”
“侦破?侦破什么?”
“别装,告诉你,你的一切行踪都在我们掌握之中!”
“既然这样,那还用问我么?”
“少废话,赶紧交待你昨晚都干了些什么!”
“睡觉,在租来的房子中睡觉。”
“那房子是你租的?”
“要是我租的,恐怕你们昨晚就能查到那儿了,还会等到?”
“你跟丁向文什么关系?”
“一个亲戚,我只是借他租的房子住一段时间。”张本民犹豫了下,道:“自从上次被你春山警方诬陷杀人后,我的精神就一直不太好,焦虑、失眠、耳鸣、脑鸣,非常痛苦,以至于无法继续待在学校,所以只好请个病假回到春山,也就是被冤枉的源头,进行自我深度理疗。”
办案主审民警对旁边一歪头,一个民警立刻离开了审讯室。
张本民知道,肯定是派人去问租房的地方调查得如何了,他不由得暗暗发笑。
笑,是因为有把握不会露出破绽,行动神不知鬼不觉的。还有,警察到那里唯一能问的人就是房东老太,她又能说什么?
果真,警方一无所获。
到了下午,主审人换了,从警衔上看不是普通民警,此人身材敦实,长相老练,目光精狠。“你选择的出租房很妙,既能很好地避人耳目,又可以不留痕迹地规划路线。”他说。
“不明白你说的是什么?”张本民很安静。
“你从北栅栏围墙下面的土洞里钻入钻出,能保证不沾点泥土?我们在你的租住处已经搜到了你作案时穿的衣服,提取了一点土样,正在化验,很快就能出结果。”
“怎么越说我越不明白,到底怎么了?”张本民面不改色,因为那身衣服包括鞋子,昨夜在回去的路上就全换下扔进了河里,怎么能轻易就被唬住?
“你很镇定。”
“我稀里糊涂。”
“哦,你把作案工具还有穿的衣服,应该已经妥善处理掉了吧,所以刚才听了我的话,一点都不紧张,是不是?”
“作案?什么案子?”
“我倒想听你说说细节,下手是又准又狠。”
“警官,虽然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你这样的工作方式显得很不专业,只靠强势的心理暗示去唬人,起不到什么大作用,况且面对的又是一个无辜的人。”
“严格来说,这并不叫心理暗示。”
“那就是有意误导。”张本民笑了下,道:“如果不出意外,接下来是不是要刑讯逼供?”
主审人没有说话,阴阴地看着张本民。
张本民也不再吱声,怕惹恼了警察,真对他上个私刑或者按个别的罪名,就是自讨苦吃,甚至更严重。之前在章广升手里不是没受过罪,还几乎丢掉小命,教训当然是有的。
这时,审讯室的门开了,一个民警进来,对主审人轻喊了声“胡局”,然后附耳说话。被称为胡局的人听后一皱眉,起身离开。
特殊时刻,警惕性自然会提高。张本民听到民警称主审人为“胡局”,马上就对“胡”字上了心,是不是胡华正亲自来面对了?
“你们胡局不是在县刑侦大队当副队长的嘛,怎么,当上局长了?”张本民试探着问留守的民警。
两个民警相互看了看,其中一个冷笑道:“你以为当官跟过日子一样,就在一个地儿老死?”
“哦,也对,树挪死人挪活。”张本民点着头,“看来胡华正的混头还行嘛,没准以后还能到市里去呢。”
“你心境还真就挺宽!”另一个民警摇着头,“一点都不担心自己?”
“都这时候了,担心能有用?”张本民苦笑一下,低头看看手腕上的铁铐,琢磨着是不是该想办法打开它,逃过眼前的劫难?因为可以想象得出来,胡华正会用多么下三滥的手段来对付他。可是,如果“逃走”,岂不是又要被借势通缉?
还是等一等,挨一挨,见机行事。
这么做事是对的,刚才胡华正被叫出去,就是因为薛玉叶他们到了。他们以学校的名义,要求见一见所谓的当事人张本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