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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两天,深思之后,张本民找殷有方喝茶,开门见山,“殷哥,你还没在然然面前说我的坏话?”
“还没找着机会呢,不能生硬,否则没效果。”殷有方似是无奈一笑,“没想到你会等不及,来了个断然拒绝。”
“殷然跟你说过?”
“没有,看她的样子就知道了,这两天她很不开心,整天挂着个脸。”
“我所了解的殷然可不是这个性格,有什么不开心的她会直接撕开,直至有解,这次怎么会闷着呢?”
“那是她真的用心了。”
“唉,既是这样,早点结束也好。”
“没用,这只是暂时的,自己的妹妹还不知道么,等她返过神来还会找你,除非你当众甩她一个大嘴巴子,再狠骂她一通,那样的话可能还有效。”
“那怎么可能。”张本民直摇头,道:“所以还是要你开口,说尽我的坏话,吃喝嫖赌样样有,而且是虚情假意,喜欢骗取信任、玩弄感情,活脱脱就是个人渣。”
“你的决心就这么大?”
“殷哥,到现在为止,我其实已经不是单单为自己活着了。”
“你不能背负太多的东西。”
“我知道,但做不到,所以跟殷然之间的事,我只能是违心而行。”张本民看着殷有方,“希望我的违心能让她更幸福,人的一生可能不止一段真爱,错过这一程还有下一程,她会有更好的归宿。”
“希望吧。”殷有方叹了口气,“回去后我会尽力说服她。”
张本民没说什么,只是低下头,摆了摆手。
一个男人的眼泪不愿让别人看到,这点殷有方知道,便起身拍拍张本民的肩膀,说有事先走,让他稳一稳。
张本民也想一个人多待会,回到住处独自抽烟,不过蚊子找了过来,情绪很是高涨,说注册公司的事有了巨大进展。申报材料刚递交,因为打点到位,就已开始审核,而且也得到暗示,很快就能批复。
张本民精神一振,心情好了不少,计划快速推进,没有不高兴的理由。两人击了个掌,开心之情流于言表。
“这事儿,你办得漂亮!”张本民又点了支烟,猛吸两口,“好兆头,你立了头功!”
“哪儿谈得上功劳,简单的事情,谁办都一样,走个程序而已。我要跟你面谈的重点,是公司的法人问题,你确定是我?”
“当然,我肯定是不合适的,只有你了,不都是已经说好了的么?”
“说是说了,但最后节骨眼时刻还是得再确认一下。”蚊子嘿嘿笑着,“万一你要是有了不同想法,又不好意思开口呢?”
张本民呵地笑了,“跟你还有不好意思的事?”
“那好吧,算我小心眼了。”蚊子难为情地摸了摸头。
张本民手指点点,道:“你不是小心眼,是脑筋转圈太多,有些过犹不及了。”
“还不是跟你学的?凡事前前后后想三遍,尽量做得尽美尽善。”
“别,那不见得是什么好事,狗尾续貂这个成语你知道吧?”
“不知道。”
“画蛇添足呢?”
“我没上过什么学,没知识,不懂什么成语不成语的,成语,是不是成年人用语?”
“你”张本民一愣,笑道:“行啊,开始拿我开涮了?”
“没有。”蚊子装作一本正经的样子,“我就知道脱裤子放屁,那是找事费。这个通俗易懂,好理解。”
“真有你的”张本民话没说完,电话响了。
张本民没接,说估计是殷然的。
蚊子叹了口气,用一副老道的腔调说道:“你老躲着也不行,这种事不是回避就能解决的,要敢于正视并无情地采取措施。”
“正视倒没什么难度,至于采取什么措施,我还真不知道。”
“简单,就是直接、无情地拒绝,让她明白跟你之间是妾有情、郎无意,再怎么下去也是白费力气。”
“太直接,伤到她不也不忍心?”
“感情的事就像做手术切毒瘤,怎么都得疼一阵子,那是免不了的,而且越早越好,否则拖得越久,害得就越深啊。”
“有没有办法能不那么激烈?太无情的事我做不自然,容易露出马脚,被戳中软肋,到时反倒没话说。我觉得还是以静制动,任她狂风暴雨,我自岿然不动,时间一长,她也就气馁了。”张本民看上去颇有把握地道,“而且我也已经请殷有方协助了,里外夹击,应该收效不错。”
“请殷有方帮忙?帮什么?”
“说我的不是。”
“把你说成是恶棍?”
“差不多。”
“幼稚。”
“怎么就幼稚了?”
“你得瞧瞧自己有没有点恶棍的样子吧,反正我看你一点都不像。”蚊子直摇头,“另外,你说任殷然狂风暴雨,你保持岿然不动,我看很悬。不带任何贬义色彩地说,你是个性情中人,环境氛围一上来,能控制得住?没准殷然一施风雨,你马上摧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