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期后的利息。”
“开玩笑吧你,那俺赚啥?”大青年的语调中带着股怨气,“你让俺赚啥?”
“你还想靠这个赚钱?不就是耍耍嘛,既然耍不起就算呗。”张本民哼笑着。
“俺不是为了耍,是为了赚钱。”
“哦,你是为了赚钱呐。”张本民装作恍然的样子,点点头,道:“是俺求着你上门来从俺这里赚钱的么?”
“那当然没有。”
“既然这样,那你还抱怨在俺这里赚不到钱?”张本民又站了起来,“你脑子坏了?以为俺是你爹呐?就应该供着你?”
“你”大青年气怒地一瞪眼。
“俺咋了,就凭你这样的态度来上门,明显是找事的,俺这样对你就已经不错了,要不是心情好,肯定打得你认不得家,信不信?”
大青年咬了咬牙,深呼吸一下,道:“得,俺不跟你吵,和气生财,俺是来谈生意的。”
“不是谈,只能是商量,而且在你觉得没有商量余地的时候,就应该立马走人,而不是跟个傻叉一样,还盯着不放!”
“你甭跟俺叫嚣,告诉你,你干收券儿这事,是违法的!”
“哟,你还挺懂的嘛,你说说看,咋就违法了呢?”
“因为你搞的这些,是属于黑市交易,你呢,就是个票耗子。”大青年振振有词地道,“国家正在管这事,财政部、人民银行,工商总局,好像还有公安部门,一共四家,联合发了通知,要求严厉打击黑市,打击票耗子。”
“你啥意思?说谁是票耗子,是俺么?”张本民抬手一指大青年。
“没啊,没说你。”
“你特么才是票耗子呢!”张本民快速上前一步,猛地一把扯下大青年的布包。
大青年着急了,赶紧伸手要抓回来。
张本民急忙侧身一闪,拉着大青年的手臂使劲一拽。大青年踉跄着撞到了墙上。
这时,几个看录像的听到动静走了出来,一看这场面,立刻上前围住大青年。张本民趁机拉开布包,嚯,里面的国库券还真不少,起码要一千多。
见钱眼开可以,但只能心动,不能行动。张本民一扬手,把布包甩给了大青年。
大青年拿了布包连忙打开,看了看之后才放下心来。
张本民让围住大青年的人闪开,然后走上前道:“你干你的,俺干俺的,甭他娘的淡吃萝卜闲操心。国家的大事,就等着吧,小老百姓急个屁,能有个空子让你钻就不错了!”
“你”大青年看看张本民,没有说话,气急败坏地夺门而出,骑上洋车子就走。
“张老板,这是咋回事?”有人问张本民。
“一个头脑有病的家伙,想讹俺钱呢。”张本民说着,从抽屉里拿出香烟,每人散了一根,表示感谢。
过了没多久,孙余粮回来了,张本民让他把外面收国库券的牌子提到门内,然后把大青年的事说了。
孙余粮很生气,袖子一撸,说要是他在场,肯定对着看录像的人一吆喝,出来帮忙打个人,然后免费看三天,绝对把那家伙打得满地找牙。
张本民说不能急着动手,毕竟收券这事确实有问题,万一那个大青年有来历,盯着这事不放也麻烦,而且就算他没啥背景关系,要是去相关部门举报的话,也不会利索。
这话被张本民说对了,当天下午,孙义峰和郭哲军来了,说有人举报了,这里收购国库券是违法行为,所以把门外的牌子先拿进来两天,算是有个反馈,要不会被追究不作为。
“就知道有事儿,放心吧,已经提进来了。”张本民笑道,“是不是一个大青年举报的,那家伙还留着一撮小胡子?”
“对!”郭哲军道,“隔壁沙城乡的,叫赵三毛。”
“赵三毛?”张本民一皱眉,突然想起了桑洼村的赵二毛,于是问道:“是桑洼村的吗?”
“没错,你咋知道的?”
“估计是桑洼村支部书记赵二毛的弟弟。”张本民笑道,“他啊,是个走村串户的票耗子!”
“嘿哟,早知道先把他扣了再说呐!”郭哲军拍着大腿道,“可惜了,还让他得了个巧。”
“没用的,赵三毛去你们那里举报,肯定不会把收的券带在身上,没有证据也扣不了他。”
正说着,里间有人高声喊道:“老板,再换个带子,来点新作料儿!”
孙义峰一听笑了,忙戳戳郭哲军,说赶紧走吧。
话音还没落,里面喊话的人探出了头,一看身着制服的孙义峰和郭哲军,顿时呆住了,随后来了一声变了强调的尖叫,“警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