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得眯起了眼,推开了家门,“来,进来坐!”
“哟,这小蓉嫂子在家时间不多,你收拾得也还不错嘛,挺利索。”
“谁收拾,还不是让郭红绫来帮个手嘛。”刘胜利笑道,“那可真是,干得热火朝天!啥都带劲!”
“行了行了,那些个事儿甭多想,还是多干正事,你不是说还有事的么?”张本民道,“赶紧说,俺还得回去找高虹芬呢,把手帕还给她。”
“哦,是的,正事要紧!”刘胜利收住笑容,“之前就跟你说过的,不是让你帮想想办法的嘛,咋说咱村里也得搞点动静出来,好歹捞点政绩,不说升官,但也能保住现在书记的位子吧。”
“嗯,这事的确够重要,你能想着,说明头脑还行,还没让酒精给泡坏。”张本民道,“这样,再让俺想想,节后跟你好好商议一下。”
“行!”刘胜利说着,从灶屋里拎出个塑料袋,“这是条猪后腿,拿回去过年吃!”
“不可以,哪能收你的礼呢?”
“这不叫礼,是心意,咱弟兄之间的心意!”
刘胜利说到弟兄,张本民心里有点酸楚,为了这个称呼,他觉得有些辜负了卢小蓉。
卢小蓉现在已经是乡大院正式工作人员了,而且在招待所还担任副所长职务。她委实是高兴的,有时甚至会笑着从梦中醒来,但她又确实是失落的,偶尔也会带着叹息难以入睡,辗转反侧到天明。
一切,都因为张本民。卢小蓉对他的感觉无法用言语描述,这个看来几乎是趋于完美的男人——说男人没错,对卢小蓉而言就是如此,已经占据了她所有的心房。
当然,张本民还是个孩子样,卢小蓉有时想想也觉得不太得劲,咋会恁么个样子呢?不过最后,她为自己开解出来,都是特殊的经历造成,无须为年龄的差别而自责。也正是想到自责的问题,她才一直克制着自己,否则早就会以这样或那样的理由去跟张本民接触了,因为她不想让张本民自责,她知道张本民看重弟兄感情,虽说他与刘胜利之间并不是所谓真意义上的弟兄,但起码从道义上来说,还非常看重“弟兄”二字的分量,所以,才不与她继续那种特别的感情交往,否则,会让张本民心不安。
总之,缺少张本民的填充存在,卢小蓉内心是失落的,好在是,新的工作、新的身份,带来了接连不断的挑战与欣喜,分散了大量的精力和注意力。总之生活嘛,倒也还说得过去,或者说挺好,毕竟张本民并非永远离开,只是一定时期内不得以要回避而已。
没错,张本民一直在回避,也一直在思考何时可以毫无顾忌地面对。
“小老弟,你倒是拿着啊!”刘胜利开始催促了,“这真是俺的一点心意!”
“哦哦。”张本民回过了神来,每次想到卢小蓉,他都会走神,完全沉浸一种忘我的深思中。
“除了猪后腿,俺还准备了两瓶好酒!”刘胜利笑道,“不过现在酒还没拿到手,过两天再送给你!”
“酒就不要了,俺也不会喝,你还是留着招待别人吧。”
“哦,那,那咱们不搞虚的,酒就不给你了。”
“行喽,先恁样吧,俺把猪腿带回家去。”张本民说完就走了,这会儿他还想着高虹芬呢。
先回家,把猪腿放下,还没出门,奶奶喊住了,说把衣服脱下来洗洗,干干净净好过年。
这事得听,张本民把外套一脱,就跑到了大街上。
高虹芬正在街上等着呢,她很自信,琢磨着张本民应该很快就会找她,所以,见到张本民过来时,脸上带着丝得意的笑。
“笑啥?”张本民哼哼着,“跟个花邪一样。”
“去你的,赶紧过来,小狗子!”
“你叫俺啥?”张本民一愣。
“小狗子!”高虹芬一抬下巴,“你不是说了么,骗俺是小狗,你骗俺用手摸你了,所以你就是小狗子!”
张本民一听,抖着眉毛笑了,“你是小狗好吧?好好想想,当时你问是不是真的,俺说‘骗你小狗’,对吧?”
“是啊,咋了?”
“好好琢磨下,俺说的是‘骗你小狗’,实际上就是说‘骗你这个小狗’!”
高虹芬眉头一皱,伸手一把捏住张本民的耳朵,“好呀,竟然把鬼点子耍到俺头上来了!”
“嗳嗳,高姐姐,说真的,俺只是偶尔跟你玩个嘴头子,其实从来都不跟你讲假话的呀。”
“好,那俺问你啊,你可要讲真话。”高虹芬松开手,问道:“那个李晓艳,到底是咋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