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倒杯茶,坐在门内边抽边喝,等郭爱琴回来。
大概二十多分钟,郭爱琴回来了,她知道按照平常的规律,宋为山差不多该回来了,得老老实实在家待着。谁知一进门,看到宋为山跟个塑像似的坐着,着实是吓了一跳。“你,你干啥呀?!”她摸着胸口,喘着长气。
“跪下。”宋为山的语气倒是平和。
“啥?”
“跪——下——”
郭爱琴总算听明白了,心里也明白了,当即两腿一屈,很是无奈地道:“都是领导的意思,俺,俺咋能回绝得了?”
“领导让你干啥了?”
“也,也没干啥,至少现在还没干啥。”
“到底干了些啥!”宋为山声音严厉了起来。
“就是,说笑点荤话而已。”
“有动作没?”
“轻微的,随手拍一下或摸一下啥的,此外就没了。”
“拍屁股的吧?”
“嗯。”
“摸头、摸头发的吧?”
“嗯。”
“摸胸前的没?”
“应该也,也不叫摸,就是那么一秃噜。”
“日你个娘的!”宋为山一脚把郭爱琴蹬翻,起身出门。
赵校长在办公室正仰躺在椅子上,两腿往办公桌上一担,闭眼寻思着是不是下个星期就对郭爱琴动真格的,他完全没注意到有人闷不吭声地进来。结果,被一拉椅子,结结实实地摔到了地上,头重重地撞了一下,有点发懵。
还没等反应过来,脸上就被雨点般的拳头猛击,最后肿成个紫茄子。这还不算,他又被宋为山直接送到了公社大院。宋为山要求公社领导处理人面兽心的伪君子,将他逐出人民教育的队伍。
对这事,公社还不能独作主张,县教育局才是主管部门。不过碍于情绪激动的宋为山,公社也当场给予了答复,说肯定会处理,让他先回去稳一稳,等消息就行。
事后,赵校长并未受到啥处分,他辩解已经接受上次被处理的经验教训,并痛改前非,一心扑在教学质量的提升上,也因此,在与女教师交流工作上有点过密,但绝没有发生所谓的不良道德行为。
教育局调查后发现,赵校长和郭爱琴确实没有男女关系的事发生,至于摸摸擦擦的事,也没法界定,况且也不能太较真,毕竟不能给本系统造成不好的社会影响,所以最终,作出了把赵校长再次调离的决定。
宋为山也没继续上告,因为他动手打人是违法的,赵校长找了中间人说话,事情到此为止,双方要遵守一个约定:一方不继续上告,一方不报警追究。
可实际上,事情并没有结束。赵校长在公社中心小学多年,街上的地痞恶霸认识不少,他花钱雇人狠狠地教训了宋为山。
宋为山在一个星期六下午回家的路上,被七八个人截住,虽然他比较强壮,奋力反击也打伤了两个,但猛虎不抵群狼,最后还是被放倒,挨了一顿凶猛的踢打,昏了过去。
张本民知道这个消息,已经是几天后了,于是趁上课的工夫,他去看望了在家养伤的宋为山。
宋为山说知道是赵校长找了公社的痞子干的,他肯定会算这笔账,到时非让赵校长生不如死不可。张本民说直接找赵校长有点名不正言不顺,弄不好自己还会吃官司,要想报仇得慢慢来,先从动手的人开始,把那帮小痞子给搞定,至于小痞子是哪些人,他可以帮忙探探。
张本民没说大话,觉得可以找华子打听到。找华子,是迟早的事,因为还“欠”他十块钱。
不过遗憾的是,一连几天,公社大街上连华子的影子都没看到。张本民想了想,去公社大礼堂问看门的大爷。大礼堂门口是个热闹地儿,平时公社街上的那些个耀耀蛋子,老是会去哪里聚集,找乐子。
公社大爷对张本民有印象,听明来意后,说那个叫华子的已经去混县城了。
如此一来,一时半会没招了,张本民也丝毫不隐瞒,如实告诉了宋为山。宋为山能理解,还说报仇不报仇的也并没有太大所谓,人活着得看开点,一时吃亏不代表一辈子吃亏。
这种带点哲理的话,从宋为山的嘴里说出来,开悟的作用似乎更大一些。张本民琢磨着,觉得自己童年时期的种种苦难,或许,也不该那么如熔铁烙印般刻在心头。
恰巧,公社响应教育局号召,组织全公社小学搞了一次集体活动,分批观看电影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