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还不知道呢。”
张本民靠着货架蹲了下来,低着头,用手指在地上胡乱划着。
“嗌,你好像不高兴呐。”
“媳妇要被抢了,你让俺咋高兴?”
“其实俺也不乐意,感觉跟你在一起特开心,可是”薛金枝喃喃地道,“可是俺们老在一起,算个啥呢?因为最终不会有结果的呀。”
“也是,没有人会接受俺们在一起。”张本民是真心难受,“可,可俺就是舍不得你。”
“算了算了,先不说这些,刚才俺说的八字都还没一撇呢。”薛金枝有点心烦意乱,“早知道先不跟你讲这些。”
“那也不成呐,要是没个心理准备,到时你呼哈一声嫁人了,不得一闷棍把俺给打死嘛。”张本民依旧低着头,“先说说也好,让俺慢慢消化消化。”
“你也甭难过,俺们的关系已经不一般了,都让你占老便宜了呢。”薛金枝笑了笑,“而且”
“停!”张本民及时打住,有些事可以做,但话可不能说出来,“金枝姐,要不就顺其自然吧,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事情到哪一步再说哪一步的话。现在要说的就是钱的问题,一直没能还给你,俺是挺难为情的,本来都不好意思来见你。”
“借钱的当时,俺也没说非要你啥时还呐?你自作多情个啥劲儿?”
“快了。”张本民似是自言自语地点着头道,“真的快了。”
“钱的事就甭提了,也许俺还不要了呢,算是姐姐留给你娶媳妇用。”
张本民没答话,他只是在想与薛金枝到底该怎么继续下去,或者不继续下去。
人生虽匆匆,但总归会有很多相交集的人,有一些,会相识到老,而有一些,注定将成为生命中的过客。
薛金枝,或许就是过客之一。
回去的路上,张本民心情有些郁闷,很多事情经过努力可以改变结果,但有些事情,只能是让时间做主由其发展。
还是想想近前的事吧,眼下就是要掘开郑成喜的小金库。张本民寻思了一路,也没想出个好办法。
快到家的时候,运气不好,碰到了去上班的贾严肃。
“嗐嗐!”贾严肃拦住了张本民,“你他娘的就是个晦气鬼,谁跟你近乎,谁就倒霉,你看张书记,就给你弄了个半死。”
张本民不想跟贾严肃纠缠,头一歪,并没停下脚步。
“嗌,你个臭东西!”贾严肃一把拽住了他,“耳朵聋啊!”
“你呀,得动点脑子,天天跟在郑建国后头,没用的!你算个啥?就是个影子,郑建国的影子!人们都看到了郑建国,看不到你,没人吊你的!”张本民忍不住来了一通吼,“这次又是郑建国让你找俺茬的吧?!”
“屁!还就数你聪明了!”贾严肃哼了一声,“告诉你吧,这次可不是郑建国,是他爹,郑成喜!”
“那也没两样,反正是他们一对都是狗日的!你啊,只能是受狗日的指使!”
“咿,俺日的咧!你大概是想找死!”贾严肃一撸袖子,就要动手。
紧要关头,刘胜利出现了,他大喝一声,“贾严肃,你个鳖仔子!老子不是跟你说过不许打张本民的么,你娘个小比的,把俺的话当成耳旁风?!”
贾严肃是彻底欺软怕硬的货,被刘胜利一训斥,推着洋车子跑了,还不忘扭头喊道:“你啥时说的,根本就没说!”
“那老子现在说了,你要是再没个记性,明个儿就去酒厂告你的状!”
落荒而逃的贾严肃已经跨上了车子,一边猛蹬一边嗷嗷直叫,似乎很兴奋。
“哎唷,刘哥,幸亏你来得及时,否则就要吃贾严肃个傻比的亏了。”张本民松了口气。
“日他个猴比养的!”刘胜利气势很高涨,“今晚俺再找他,还不信连他都治不了!”
“先由着他吧,因为这一次是郑成喜指使的。”张本民不解地道,“那个老狗日的咋亲自唆使了?”
“俺还没来得及跟你说呢。”刘胜利咽了口唾沫,“你去公社的时候,俺不是找孙玉香把那些话说了么,本想着她能直接去公社大院闹腾的,结果她直接找了韩湘英,闹得不可开交,而且还威胁郑成喜跟她一起教训韩湘英,否则就要去公社反应情况。郑成喜是好说歹说,终于安抚了,但是很气恼,估计他琢磨到了,是你背后搞的鬼。”
“哦,那可能刚好又碰到了贾严肃,所以就让他找机会教训俺一顿。”张本民点着头,“个老狗日的,看来也没他娘的啥能耐了。”
“应该是。”刘胜利跟着点头,道:“唉,你去公社是啥情况?”
“俺找赵德柱了。”
“啊,直接找他了?!”
“是的,效果有一点,起码短时间内不敢明目张胆地在河中线上搞事情。”
“那还好,还好啊!”
“边走边看吧,反正不能让他们得逞了。”张本民叹了口气,“算了,还是说点高兴的事,这次啊,刚好碰到了朱助理,俺让他帮个忙,把小蓉嫂子安排到敬老院上个班,你看咋样?”
“欸呀呀!”刘胜利乐得直搓手,“那可太好了,你嫂子也能吃上工资了!”
正说着话,郭连广来了,问了刘胜利一件事。
这事儿,给了张本民很大的启发,他当即就觉得,郑成喜的小金库应该保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