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
和他以往的认知完全不同。
在张荣方的认知中,但凡习武之人,身上肌肉线条都不会少。
就算是清素,也会有遮掩在紧身内衣里的肌肉轮廓。
只是被爱美的她随时掩护住了。
习武之人,肌肉便是力量,若是没有力量,无论再快的剑和刀,都将软弱无力。
实际上,力量和速度本就是正比关系。
力量越大,速度越快。
但眼前这人。
张荣方不自觉的身体肌肉紧绷起来。
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紧绷,但身体的本能....在泛起战栗....
“你比我更靠近....”银面男子茫然道。
“是啊。”白衣女子轻轻写完字帖。
那是一个硕大的‘极’字。
黑色墨汁缓缓在字迹的末端扩散,弥漫。
“趁我还能记得。”女子抬起头,眼底泛起一抹血色。
“去吧。”
她放下笔。
“这次帮你,我们两清。”银面男子轻声道。
“好。”
女子沉默了下。
“但我不会出面,我们,都不会出面。如果你死了,也就死了。”
银面男子没再回话,转身朝着门口走去。
张荣方站在门前,不自觉的为其让开。
他注视着这人默然离开,一言不发。
对方年轻的面孔和银白的长发,形成鲜明的反差。
让人不知道他到底是年轻还是年老。
不多时,男子背影消失在楼道。
张荣方甚至都不能听到他下楼的踩踏声,明明那楼梯刚刚自己上来时,还会发出吱嘎声响。
回过头,张荣方目光落在那白衣女子身上。
“在下谭阳白鹰,敢问您是?”
他不自觉的用上敬语。
刚刚那个男人非常危险,而能够指使那人的这女子,恐怕更加危险!
不管什么时候,先谨慎为妙。
所谓礼多人不怪,小心点不会有错。
女子这才似乎发现张荣方的存在。
她眼里的瞳孔渐渐聚焦,浮现出对方的身影。
“我知道.....你是送上经帛的那个人....经帛密卷。”
“正是属下。”张荣方心头一动,立马态度摆低。
女子抬手在腰囊里摸了摸,却忽地愣住,她腰囊里什么都没有。
“抱歉,我又忘了带东西...”她似乎是想赏赐张荣方什么,但却尴尬的发现,自己什么都摸不出来。
“大人,这是属下应该做的。不必赏赐。”张荣方迅速道,“只是大人,如今我金翅楼在谭阳的局面相当不妙。来找密卷经帛的势力有黑十教,密教。这些都不是属下能招惹得了的。”
他迅速将自己的难处说出来。
“我明白.....”女子轻轻点头,“你是好孩子....冒着危险上交了密卷。然后自己留下承担威胁。”
她用着少女般娇嫩的嗓音,轻轻柔柔的说着好孩子一词时。
张荣方心头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但又不好表现出来,只能忍着。
“这样。”女子轻轻拍手,“你有什么愿望?我能做到的,可以帮你完成一次。”
“愿望?”张荣方一愣,这范围可就大了。
“是啊,愿望。”女子点头,“比如,有什么仇人需要杀?或者想要知道什么消息。”
杀人?
消息?
“属下.....”
张荣方想了下,蛇王那边,不知道能不能开这个口。
“薛景浩打伤了你。要不要屠他满门?”女子轻声柔和道。
“.....您....那可是蛇王!是黑十教的超品特使....!”张荣方心头一颤。
“没关系。”女子轻笑了下,但面容却没有丝毫变化。只是眼神闪动。
“没关系......”她眼神朦胧下来。“趁我还想得起....想得起....”
此时云烟居外。
以此地为中心,方圆数百米内。
一名名腰悬金字羽符的人影不断现身,朝着云烟居方向齐聚。
他们外表仿佛普通民众,但眼底深处几乎都藏着对人命的漠然。
*
*
*
谭阳城外,清鼎山。
正对着城门的方向,一队身穿灰白甲胄的强壮人影,正列队成线,沿着官道纵马疾奔。
所有人身上都是内甲外袍,头戴面罩,背上背着双刃宽剑。
不止如此,谭阳的其余三个城门方向官道上,也各自有一支支上百人队伍,纵马朝着这边赶来。
所有队伍都是一样的打扮,一样的装束。
最关键的是,他们为首的领头者们,腰间都隐蔽的挂着一枚枚代表金翅楼的羽毛玉质印记。
明明这些人穿着朝廷不允许的金属甲胄,在进入城门时,却没有任何守城士兵胆敢拦截。<!--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