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的农村的条件是真不好,这么多年了稍有好转,但也不行。”黄老说到这事儿,就有些伤感。
周从文马上说道,“老板,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呵呵。”黄老笑了笑,些许无奈。
他可以把墙泥糊伤口导致毛霉感染,用两性霉素b治疗的经验传递给周从文。
看起来没用,但这份经验或许在未来能拯救一两条人命。
可经验只是经验,黄老没能力改变挣过国内基层的卫生条件,类似的事情未来还是会发生。
虽然现在比他年轻的时候已经好了太多,可黄老不满足,还想要更好。
周从文想了想,见老板的情绪不是很高,便把话题岔开,说道,“老板,我在江海市三院的时候遇到过一个患者,年轻人,二十四五岁,因为牙疼来医院就诊。”
“牙疼不是病,疼起来真要命。”黄老道,“我牙疼的时候恨不得捡起来一块石头把牙给凿掉。”
听自家老板简单而又直接的描述,周从文笑了,“老板,是年轻的时候么?”
“也不算年轻了。”黄老很显然不想说下去,周从文明白老板的意思,他继续说道,“那个年轻人牙疼,半边脸都是肿的,当时开了住院单,可是他觉得就是个牙疼,回家自己吃几天抗生素也就差不多了。”
“等他熬不住想要来住院的时候情况变化的极度恶劣,菌血症什么的都有了,我们三院当时没有icu,只能送去人民医院。”
“听说患者在人民医院的icu里躺了20天,还把为数不多的一台透析机都拉过来给他用。”
“活了么。”黄老问道。
“嗯,活了。”周从文道,“九死一生哦,要说感染这一块话说老板,您知道现在阑尾炎术后切口感染的几率小很多么。”
“知道,一呢是跟手术室的条件以及医生的无菌意识有关系。从前的炕头切阑尾哪有什么无菌条件,屋子里飘的都是灰,想无菌也无菌不起来。”
周从文有些好奇,想要问老板做过多少例炕头切阑尾的手术,但老板自顾自的说下去。
“再有呢,就是抗生素的应用。你看看现在的抗生素,都用成什么样了。”
周从文嘿嘿一笑,抗生素么,都懂。老板虽然不满,但在这一块却没多说过什么,周从文也懂。
“对了。”黄老似乎也不想就抗生素的话题多说什么,类似的情况即便是黄老都觉得有些棘手,所以他第一时间把话题给岔开。
“怎么了老板。”
“我去那面会诊,诊断毛酶的那次,在隔壁床看见了一个年轻的患者,不到三十岁。”黄老道,“会诊完,用上两性霉素b之后和他们icu的住院总聊了一会。”
“住院总说,这个年轻人就是作死的典范。”
“这么年轻就住进icu,是喝酒喝的?”周从文问道。
“他呢,是贲门癌,在帝都医科大学附属医院做的手术。原本术前主刀的医生亲自和患者家属交代的病情,说癌症越是年轻,恶性程度就越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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