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我都铺垫完了,你直接说就可以。”肖凯道,“肯定会同意的,周教授和那些敝帚自珍的老主任们不一样。”
“同意了?”陆天成有些激动。
“嗯,正好下一轮做袖切,不过你准备好了么?”肖凯认真问道。
准备好了么
陆天成肯定是准备好了,可一旦面对决定人生走向的大事件,他怎么能不哆嗦。
“陆医生。”肖凯像是副院长面对属下医生一样,略带慈祥的看着陆天成,“你的手术做的没问题,之前周教授有意教你袖切,我也都看见了。每次他做袖切的时候,只要你有时间都会叫着。”
陆天成觉得口干舌燥,用力的点了点头。
“平时你作训练我也见到了,手法比彭一鸣、李然都老道。但最开始的基础略有点弱,我说的是腔镜手术的基础。你接触的早,反而有些坏习惯都养成了。”
“不过不要紧,有周教授在,你也用心,坏习惯基本都改掉了,肯定没问题。”
肖凯做着陆天成的思想工作。
肉眼可见的,陆天成很紧张,但是他自己却没有认知。
在肖凯看来,陆天成像是一个第一次上手术的新生一样,充满了期待和忐忑。
当外界的那种压力传导到身上的时候,陆天成的内分泌系统开始运转,分泌出大量肾上腺素。
激素的浓度甚至要比细胞液的浓度高。
细胞液的水分就会穿过原生质层向细胞外渗出,液泡的体积缩小,由于细胞壁的伸缩性有限,而原生质体的伸缩性较大,所以在细胞壁停止收缩后,原生质体继续收缩。
在这样的作用下,微观世界里陆天成一部分的细胞膜与细胞壁就会逐渐分开,原生质体与细胞壁之间的空隙里就充满了刚刚分泌的种种紧张。
简单说,陆天成已经紧张到了质壁分离的程度。
因为他清楚,在医大二院周从文的医疗组里,他放自己做的第一台手术的重要性怎么说都不为过。
做得下来,或者说是做的有模有样,周从文就会认可自己,以后还放自己手术。
要是做不下来,那就算了,没什么好埋怨的,只能说自己不是干外科的料。
这里面的轻重,陆天成都懂。
“放轻松,你看看沈浪。”肖凯笑着安慰着已经质壁分离的陆天成,“沈浪可以说天赋很差,平时也不务正业。”
“可是沈浪和周从文周教授的关系好,属于身边的自己人。”陆天成苦恼的说道。
“你看我。”肖凯摸出烟,递给陆天成一根。
“我之前和周教授只是萍水相逢,来医疗组后从来不觉得周教授对我有什么问题。”
陆天成想说什么,但话到嘴边却又保持了沉默。
“周教授和你从前遇到的那些老主任们不一样,他唯一考虑的一件事是做手术、看患者。放心,他会的术式你一年学不完。不过我给你一个建议,还是把心思沉下来,好好做腔镜。”
陆天成狠狠的抽了一口烟,烟雾熏的眼睛有些疼,眼泪作为防御性手段自行分泌,保护着眼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