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小心翼翼地走过来,站在他身后三步远处:“千岁,皇上他……烧得更厉害了。您看,是不是传针官?”
“不要,朕不要……朕要皇婶婶,皇婶婶马上就回来了……”听到他的声音,楚南睿立刻扯着嗓子嚎起来,“朕不要放血,朕要皇婶婶。”
这么久了,若她想回来,早回来了。
沈芳洲的脸又冷了几分。
“传针官!”
“传针官!”
在传令太监尖细的嗓音和楚南睿的呼嚎声中,沈芳洲拂下袖子,大步迈下台阶。
“传令监察司,全员出动,分兵四路,分别从东南西北四城门追击,将夫人画像鹞鹰传信监察司异地各部,本王要……活的!”
死丫头。
她以为能逃出他的掌心?
待他将她抓回来,定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不要说几个监察司手下,连沈九都是惊得怔了怔。
全员出动,全国各部联动。
除五年前查抄西宁王府那次之外,连沈九都没有见过。
这么大的阵仗,就为了一个杜若?!
等他回过神来,沈芳洲已经迈上大殿门口的台阶。
沈九箭步如飞追出大门的时候,沈芳洲已经飞身而起,将门外骑在马背上的一个手下扔下马背,跨坐在马鞍上,只用一只手就将马拉得掉头。
“驾!”
沈九跳上自己的马,挥下右手。
“跟上!”
一行人马刚刚奔起来,就听前面的宫道上传来急促的蹄音。
“报!”一个监察司手下飞身跳下马背,奔到沈芳洲马前,“启禀千岁,夫人找到了!”
沈芳洲探身过来,一把抓住对方衣领。
“人在哪儿?”
那人衣领被抓着,喉咙哽着几乎说不出话,只是抬手向身后的官道一指。
“驾!”
清亮的女声,伴着马蹄声随后而来。
一骑数人已经驶过拐角,为首白马上,杜若墨色衣袍翻飞而起,如一只大鸟展翼欲起。
将手下丢开,沈芳洲足尖在马鞍上轻轻一点,人便如一只鹰隼飞掠而起,一把抓住马上的杜若将她扯下来,按在暗红色宫墙上。
“你还敢回来?!”
“废话!”杜若用力推他一把,“那孩子现在肯定已经烧起来,有什么话一会儿再说。”
因为监察司全城封禁,她租的马车也被堵在路上。
杜若当然不会想到这一切都是因为她,知道楚南睿还会烧起来,杜若心急如焚,催促车夫一路拐小道绕道回来。
快到皇宫时,遇到一个认识她的监察司手下,几人才骑马飞奔护送她赶回来。
沈芳洲的手指越发收紧了几分:“你也知道他会发烧?!”
“千岁!”一个小太监尖着嗓子冲出来,“皇上晕过去了!”
沈芳洲一时分神,杜若拼尽全力甩开他,一路飞奔冲向永德宫。
刚刚穿越,她还远远没有习惯穿古装。
脚下跑得急,层层叠叠的宽袍裹住小腿,靴子踩到长袍一角,她身子一晃扑向台阶。
眼看着脸就要撞上门槛,一只手掌环过来,搂住她的腰,杜若惊魂未定之时,只看到从眼前几厘米处擦过的乌木门槛。
下一瞬,熟悉的青麟髓清香入鼻,人就落到沈芳洲怀里,跟着他飘然而起。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轻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