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一脸嫌弃地看看左右:“就这破房子,一年十两?”
“公子,话可不能这么说,我们这可是临街的铺面,还有后院。”宋婶子不大的眼睛紧盯着她手上的银子,只恨不得眼睛长勾子将钱夺过来,“这样的价格全京城可是难找,我这边好几个东家都想租呢!”
“是吗?”杜若心下冷笑,“既然如此,那乌兄就把这房子退了吧,我在十字街上下两层的临街铺面刚好空出来,每年收你五两银子就是。”
宋家夫妻原本以为,钱财马上就手。
听到杜若说自己有铺面,还只收乌柏五两银子,顿时心里着了火。
除了乌柏这个冤大头,谁会愿意十两银子租这种偏僻破旧的地方?
“那可不行,这……我们的契约还没到期呢,你们可不能反悔。”
老宋头也急了:“就是,契约上写得清楚,连租五年,你们不续租我们租给谁去!”
“胡说什么?”宋嫂子横一家自家男人,一把将他推开,“你们要是不续租,可得赔我两个月的房租。”
“不就是二两银子,我赔你。”杜若摸出一小块碎银子丢给宋婶子。
“这……”乌柏哪里过意得去,“苏公子,这可不行……”
宋家夫妻见杜若玩真的,也是吓得慌了神,语气下意识地软下来。
“乌公子在我们这里两三年熟路熟路,要是换了地方只怕老主顾都不认识了。“
“这里这么多东西,搬起来也影响生意不是?”
……
“一年省五两银子,不怕耽误这几天生意。”知道两位怂了,杜若故意演戏,“我这就去找人来帮乌兄搬家。”
“大不了,我给乌先生打个……”宋嫂子一咬牙,“九折,一年九两银子。”
杜若拉着乌柏的胳膊就走。
“八折……”宋婶子提着裙子追出来,拦住二人,陪着笑脸,“一年八两,这可是最低价了。”
“五两一年,多一钱都不租。”杜若道。
“这也太少了……”宋婶子面露难色。
十两这房子确实是不值,可是五两实在是太少了。
“五两可不行,”老宋头生怕自家老婆子着急犯傻,冲过来粗着嗓子喊道,“最少也得六两!”
得!
这是把底价抖出来了?
“六两啊?”杜若一脸嫌弃地看看四周,“我看这房子都该修缮了,到了雨季肯定会漏,算了,还是搬到我的铺面去吧!”
“我修!”老宋头梗着脖子吼道。
杜若努力控制着面纱下的笑脸,不露出破绽:“这修缮的钱,我们出不出?”
“我出!”老宋头又吼。
杜若轻咳一声:“口说无凭……”
老宋头胸脯一挺:“立字为证!”
“好!”杜若抬手将一锭十两的银子,塞到还有点犹豫的宋家婶子手里,“这是十两,加上刚才的二两,刚好十二两——两年的房租,您收好。给我写收条,立字据!”
一年瞬间少了四两收入,宋婶子心下滴血,到底还是没说什么。
自家房子到底如何她是知道的,如果乌柏真的搬走,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租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