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学里也要上课,乌柏不便多谈,匆匆告辞而去。
杜若交过书费学费,办好入学登记的手续,领到自己的书和院服,到医科所在的东院上课。
前两节平安无事,第三节刚好是许司业授课《素问》。
看到坐在屋角戴着黑纱的杜若,他立刻就猜出她的身份。
“昨日咱们学的是《生气通天论》,今天应该都会背才是。”将书卷放到案上,他故意向杜若一指,“你来背,错一个字,抄十遍!”
“许司业,他是新来的!”一个学生主动提醒。
“哼!”许司业冷哼,“苏公子不是家传的医学,准备考核学院文书,要是连这些都不会背,还谈什么考核?!”
知道对方就是找茬,杜若不急不慢地从蒲团上站起身。
“黄帝曰:夫自古通天者,生之本,本于阴阳。天地之间,六合之内……”
杜若早慧,刚上幼儿园外公就开始教她识字,用得就是拼音版的医书。
这些她早就刻在心上,不说倒背如流也差不多。
一鼓作气背完,杜若轻咳一声。
“许司业,我背得对吗?”
昨天杜若打脸许司业的事情早已经传遍整个太医院,大家原本就对杜若满心好奇,看着她流畅地背出整篇文章,视线中越发添上几分佩服之色。
许司业原本是想给她一个下马威,让杜若丢脸,哪想到对方竟然背得这么熟。
他不甘心地又挑出其中字句让杜若解释,后者深入浅出说得滴水不露,又联系现代医学理论,比许司业他在课上讲得还在更有逻辑更有趣,一众学生都是听得津津有味。
哪怕许司业也没挑出毛病,最后只能皱着眉,鸡蛋里挑骨头批评她的衣着:“上课时还戴着面纱,简直是目无尊长。”
“苏木天生异容,只恐惊吓到众师兄学长才以面纱示人。”杜若抬起手掌,做出要解开面纱的模样,“司业要是不嫌弃,那苏某就把面纱摘了?”
许司业不过就是找茬而已,哪里会真的想看她的尊容。
“算了算了。”许司业一摆手,“我可不想看到你的恶心样子。现在,上课。”
杜若施施然坐回蒲团,人就在面纱下露出一抹顽皮的笑意。
三节课上完就是午休时分,学院没有食堂,为了方便大家吃饭,午饭时间有一个时辰之久。
学子们三三两两地散去,杜若让翠莺去买午餐,她则到西院义诊的地方帮忙,忙里偷闲地赚到一个经验点。
一天时光,如水流逝。
第二日恰逢学院逢十的休沐日,杜若也省去请假的环节,换上女装坐上翠莺租来的马车,刚刚行出不到两条街,就见前面街上行人拥挤挡住前路。
这里是回相府必经之路,绕路还要多走几条街。
车夫停下车,翠莺过去打探情况。
片刻挤出人群,急匆匆地跑过来扒住车窗。
“小姐,不……不好了,三少爷和刘府的公子打起来了!”
杜钧?!
杜若一惊,提裙跳下马车,快步挤进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