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换做别的男人,一定会质问甚至骂她为什么要这么作贱她自己?
可是,在他心里,他舍不得骂她。
他在问她的同时,也在质问自己,为什么就不能选择放弃她童以沫?为何要如此执着于她童以沫?
三年的时光没有让他放弃她,反而越爱越深……
喉咙里突然溢出一股铁锈的味道,冷夜沉抑制不住地捂嘴咳了一声。
他摊开手之际,手心里星星点点,全是血迹。
触目惊心!
童以沫看到冷夜沉手心里的血,顿时惊慌失措地抓住他的手腕,失声关问:“大哥,你这是怎么呢?”
冷夜沉直勾勾地看着童以沫,缓缓抬起手来,向她伸了过去,而她的容颜在视野里出现了重影,慢慢地越来越模糊。
他的手,还未触及到她的脸颊,眼前忽然一片黑暗……
童以沫连忙上前抱住冷夜沉的上半身,随着他身体的重量,缓缓地跪坐在了地上。
“大哥,你醒醒?大哥!大哥!”她一声又一声地呼唤,他却软瘫在她怀中,像是失去了所有的知觉。
童以沫连忙掏出自己的手机给刘婶打电话,并发了自己的位置,告知了冷夜沉的症状,让刘婶把连华生叫过来。
随后,她将冷夜沉弄进了屋,扶上了床,给冷夜沉做了一番身体检查后,开始在屋子里翻箱倒柜的找外婆生前开过的药单。
大哥刚刚捂着胸口,应该是心痛,还有吐血……
她在一堆药单里,找到了与冷夜沉症状相同的病例。
急火攻心、郁结难舒……
需消炎止血、益气强心、保肝护胃……
大哥这是心病所致?!
好端端,他怎么就患心病了啊!
童以沫有点儿抓狂,但想到这里,她连忙起身去了自己前段时间打理好的药草园,照着药单上的名称开始采药。
连华生一定会带医疗队过来……
但是从滨江城赶过来,开车最快也要三个多小时。
不能就这么放任着大哥不管……
童以沫采完药草去了厨房,将药草洗干净后,放入了药罐里开始炆药。
一个小时后……
她将一碗药端了过来,舀了一勺,吹了吹,自己试了下温度后,喂入了冷夜沉的口中,结果大部分药从他嘴角溢了出来。
童以沫见状,于是自己端起药碗喝了一口,结果给吞了下去。
好苦……
童以沫皱着眉头,不得不再喝一口含在嘴中,然后俯下身去。
然后缓缓地将药喂入他的嘴中。
一碗药喂完后,童以沫又去拧了毛巾给冷夜沉擦脸。
忽然,屋外传来“嗡嗡嗡”的巨响。
童以沫连忙起身跑出去查看情况。
只见半空中,悬浮着一架巨大的暗红色直升飞机,机舱的门打开后,连华生和两个穿着白马褂的男医生站在了升降梯上徐徐落地。
“你这个女人,给我离阿沉远点!”连华生解了安全绳后,疾步走到童以沫的跟前,呵斥了一声后,带着两个医护人员往屋内走去。
童以沫尾随其后,只见那两个医护人员将冷夜沉从床上扶起,其中一个男人将他背在了背上,另一个男人在跟在一旁护他周全。
“你给阿沉喂了什么?”连华生又看向童以沫,指着一旁凳子上的药碗质问道。
童以沫把那碗药里的药草名称,一字不漏地全报给了连华生听。
得知是一些消炎止血、保护内脏的药后,连华生想谩骂童以沫的声音欲言又止。
他顿了顿后,瞪着眼睛看着童以沫,没好气地说道:“这次就饶了你!”
“我也一起去……”去照顾大哥。
“你去做什么?我们这里已经没你什么事了!”连华生疾言厉色地打断了童以沫的话。
随后,他和那两个医护人员,带着冷夜沉上了直升飞机。
童以沫也跟着来到了屋外,仰头看着直升飞机缓缓升空,卷起一地的尘土和树叶,在半空中飞扬打转,然后急速地向着远方飞去。
虽然一个人被留了下来,但是童以沫心里还是非常担心冷夜沉,却又不敢直接给冷夜沉打电话。
晚上,童以沫坐立不安,终于按捺不住地给刘婶打了通电话,她只是想间接地从刘婶那儿得知冷夜沉是否安好。
“连医生说,大少爷还未醒过来,所以得留院观察几天。大少奶奶,你和大少爷不是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就吵架了呢?”刘婶感慨又惆怅着。
童以沫坐在屋外的茅草亭里,举着手机贴在耳边,深沉地回答道:“我没跟他吵架,只是想跟他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