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充盈,而我们的军需还远在辽阳,粮秣还远在长春,我们的时间不够了。”
“那就寻机决战,必全功于于一役。”额特勒说道:“其实最佳决战时机是在冬日,但是还要经历一个秋天,到时候鞑靼人马更加精壮,我们等不了了。”
“之前吉达徒负勇力,只以我宁州为目标,而宁州之北有兔耳山,西南有永安山,中间有大斧、勒德诸谷可为倚仗。”
“李夔用兵诡诈,且吉达远征而师老,故李夔也必求速战。”
“若其出兵,必以弓车为主,分道而进,以图张大声势,逞其奸谋。”
耶律张家奴看着军图沉思了一阵,说道:“若是如此,破之不难,只需要倚山寨为守,陛下率宁州精兵夹击之,则可败毁其计。”
“末将却在考虑另一种可能,鞑靼善野战,他们会不会先遣军中道,进据勒德谷,断我宁州到兔耳、永安的粮道,然后诸部合势,夹攻我犄角之一,则胜负未可知也。”
帐中诸人都露出恐慌之色,耶律延禧轻咳了一声:“设若我是李夔,也必行此计,大家想想,如何可破此策?”
萧谢佛留说道:“如此一来,我军就不可被动于防守之策了……”
耶律大悲努说道:“宁州城池坚固,可不可以放弃两山,独守宁州?”
这就是军事小白的瞎胡闹了,额特勒直接说道:“独守宁州,最为下计。起码也要依托群山,渐次而退,待秋末宁州尚完,那我们此战就赢了。”
耶律张家奴留对此策略更是不以为然:“李夔千里奔来,之前还在中京道打过一场大战;吉达受阻两月,士气已隳。末将以为我们大可不必被其虚张的声势所吓,之前一直以逸待劳,如今正可寻机决胜!”
想到自己刚刚失言,现在更是要踊跃挣表现,当即道:“若陛下信任,臣请率军先出兔耳山,诱其尽起大军来攻,之后再做佯败,退往山寨,固守待援。”
“陛下则可领兵攻其后军,而右都统则可出兵断其粮道,夺其辎重,如此可得大胜!”
耶律延禧看着几名将领:“你们觉得呢?”
额特勒点头:“臣以为此计可行,看上去也最符合鞑靼人的企图,他们中计的可能性很大。”
耶律大悲努说道:“此计的关键,一是左统军诱敌须得成功,二是前出兵力须得保全,不然就是打熊不成反失犬了。”
耶律张家奴慨然道:“臣敢立军状!”
耶律延禧终于下定决心:“李夔若求速战,必将前来,那便如此定计!”
“待到鞑靼大军集于兔耳山,谢佛留即出兵取大盐泺,我和招讨夹击鞑虏于寨前,克竟全功!”
耶律大悲努说道:“如此臣负责调运军需,稳守宁州,以待吾王凯旋。”
“对了,那十门铜炮,还请陛下带上,此等神器,必助我大军之威。”
耶律延禧用手拍着座椅的扶手:“一门铜炮两千斤,十门就是两万斤,合十六万贯舶来钱,朕如今却是恨不得它们都还在锦州,也可以换得不少军粮……”
帐内诸将都慌了,赶紧下跪请罪。
耶律大悲努目中含泪:“主忧臣辱,主辱臣死,此皆群臣之罪,有累陛下清宁。”
“然陛下亦不可颓丧,我今尚有十万大军在手,后路诸州虽一时混乱,也是萧托辉、阿苏群小所致。”
“现在奸臣已然伏诛,叛逆转瞬可灭,待道路重开,诸道援军、物资即可抵达。陛下无需因一时筹措不及,便过于担忧。”
“现我军中资粮尚足一战,此皆陛下预有设备,超卓之远见也。”
“上有弘毅之明君,下有奋发之将士,跳梁小丑虽得意一时,终将束手待诛,不足平也。”
“臣等必效死力,为王前驱,诛灭丑类,重清四海!”
几名重将亦慷慨齐声:“臣等必效死力,为王前驱,诛灭丑类,重清四海!”
“好!”耶律延禧站起身来:“有尔等勠力争先,事便可为。待功成之日,朕必将以王爵酬之!”
这道鸡血顿时让群臣兴奋度满点:“臣等谢陛下厚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