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万,合计二十七万,约支十三万缗,各地旧军工程兵二十余万人,约支七万缗,共计二十万缗。
如果加上折冲司,又是二十余万,差不多三十万缗了。
王岩叟表示反对:“钱虽不多,事体甚大。圣意令执政熟议,那就应当根据以往的事实,情理,妥行商议。”
吕大防不以为意:“昨者圣意亦谓钱不多,待用右曹钱、封桩钱、上供钱等支给,似不费力。”
王岩叟道:“动用军库、内帑,的确不费力,但纵不惜钱,亦须惜礼。”
吕大防道:“礼亦是临时施宜,有所变通的嘛。”
王岩叟摇头:“没有旧例援引,且比照光献太后为例,又等于太皇太后册封之时,此皆所系甚大,已是违礼,不是变通,不可轻为。”
吕大防终于沉吟了起来。
苏辙思量了一阵,说道:“最好还是以不行特支为主,如果太皇太后执意坚持,大家方别商量,岂可随便承当?”
“前人没有做好,为吾侪所笑,岂可却令后人复笑吾辈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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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防默然。
王岩叟退下来,向韩忠彦表示对吕大防的不满:“如此大事,吕相便承当得稳便?如此事不理会,不知何事大臣合理会!”
韩忠彦说道:“后日且当以非故事,踰光献对太皇太后开陈。”
王岩叟说道:“对嘛,景佑故事,岂是今日攀援得的?”
后两日,吕大防再次召集同列:“检得四例:天圣二年明肃受册,内外特支;景佑元年册光献,在京特支;熙宁二年光献及太皇太后、皇太后受册,只执仗人特支;元佑二年太皇太后受册,内外特支。”
这两天,吕大防查阅旧档,也发现了不妥,开始倾向于王岩叟等人的意见了。
进呈之后,高滔滔看过:“不为受册,为纳后耳。吕卿所引的这些例子,不合。”
吕大防躬身道:“景佑乃纳后例也。”
王岩叟立即插嘴:“若内外皆有特支,即是母后例。朝廷虽不惜钱,然当惜事体制度,不可轻加。”
高滔滔说道:“其实我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害怕这些人得不到赏赐,怨望罢了。”
王岩叟赶紧说道:“不会的。如今郊礼已近,他们都指望着这个。若与分外之财,今后却生侥幸之心。”
高滔滔叹了口气:“如此,就作罢了吧。”
吕大防听高滔滔的语气似乎有些不悦,斟酌道:“或者过后三两日,别作名目,减数略与之?”
韩忠彦及王岩叟都表示反对:“如此又无名目。”
吕大防对两人说道:“戍边的将士们也不容易,宜略与之。”
高滔滔沉吟了一阵:“要是无名,就还是作罢吧。”
王岩叟继续奏道:“立后特支,初无故例,便是起于光献。当时明肃丧未除,此事大为失礼。朝廷花费钱财事小,为后世所讥事大。”
高滔滔问道:“当年与神宗也曾论及此事,先帝亦不知晓,爱卿可知何故?”
王岩叟回道:“当年旧事,臣倒是有所闻于韩公,应是……妃嫔中有骤进者。”
高滔滔立刻就明白了,仁宗名为立后,实为进妃。
温成是光献的敌人,高滔滔是光献的侄女,因此高滔滔的屁股天然歪,顿时讥笑道:“此等宁识君臣事体?吾固疑其必有以也。”
王岩叟说道:“故须先正后,则事体自正。”
高滔滔笑道:“老身亦尝诏皇帝,选得贤后,有内助之功,此非细事。”
“仁宗朝后宫不宁,进人失当,是重要原因。”
王岩叟道:“内助则赖贤后,其如正家须在皇帝。圣人言正家而天下定,自当谨于初始。”
高滔滔笑着对赵煦说道:“官家听见了吗?正家须在皇帝。”
赵煦现在只想赶快将小姐姐娶进门,却不料结一个婚这么多的麻烦,赶紧应道:“是。”
王岩叟退朝后,取历代皇后事迹可以为法者,编成一书,名曰《中宫懿范》,上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