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不仅苏油惶恐,天下也断不能容。”
吕公著也松了口气:“明润客气了,你就是年纪小了点,论资序,其实你只在文公之下。”
“别别别……”苏油连连摆手:“我是后进,也就是在外路侥幸升得快,自己几斤几两还是拎得清的……”
吕公著不禁笑出声来:“这种顽皮话明润以后少说,要注意大臣之体。”
“对了,昨日太皇太后奖掖我一方贺兰砚,你知道背后的铭文是什么吗?”
苏油摇头:“我才从车站过来,连家都没回,这上哪儿知道去?不过吕公秉政,近日颇为操劳,太皇太后也是将吕公的辛苦看在眼里的。”
吕公著看着苏油,认真地道:“‘不善加己,直为受之’,明润应当见过吧?”
“嗐,吕公这是考校我来着。”苏油说道:“《后汉书·张霸传》中句,吕公以之为座右之铭,早为天下广知,天下亦以此早知公有宰相之量。”
说完对吕公著拱手:“这是太皇太后特加的殊荣,恭喜吕公了。”
吕公著张了张嘴,最后还是决定不在都堂说这事儿,又交给苏油一封敕文:“还有这个。”
苏油再次接过来,却是诏命执政大臣各举可充馆阁者三人的文书。
苏油笑道:“这个我知道的人才可就太多了,皇家京师大学堂文学院、史学院、经哲学院,一大群客座教授都够格。”
“我举荐范纯粹、韩嘉彦、还有一个嘛,张商英也合适。”
吕公著笑了:“明润你倒是不偏不倚。”
将敕文收回去,吕公著说道:“我与司马公商议过了,我反正要举荐苏轼、邵伯温、钱勰。”
苏油说道:“子瞻迁官太速了。”
吕公著摇头:“子瞻入馆不为速,他和章惇同试馆阁,当年就已经过了的,是王相公阻挠方才不行,改置史馆。”
“如今天下都认为,这不是子瞻才学不足,而是王相公当时做差了。”
见苏油还要争,吕公著直接明说:“太皇太后也是这意思。”
这就没法讲理了,苏油只好拱手:“但是绝对不能再进了,子瞻性子我知晓,还是太浮,能入馆就是他今日极限。”
“此次进京就是为了荆公后事,如今已知吕公宽宏,司马公偃怨,实乃朝廷之福。”
“反倒是苏油量狭,惭愧无地,我这就回中牟自省去。”
吕公著叹了口气:“明润那边也是千秋大业,不敢耽误,赶紧将制度立起来就回朝吧。我这里真快忙不过来了。”
苏油笑道:“吕公的制度很好,令长贰日聚都堂,并得议事,我认为当立为定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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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事后在来一个任务分派,各负其责,那就更加完美了。”
“吕公,该分出去的事务和责任,就尽管分出去,放胆用人,也不会那么累。”
吕公著摇了摇头:“我再思忖思忖,你先去吧。”
回到汴京一定是要向太皇太后和陛下汇报工作的,出了都堂,苏油又去合门请见。
但是汇报工作只是借口,苏油成立了校务董事会,也就是各院院长共同管理,又按照后世规矩设立了教务、保卫、后勤、财务等部门负责细务。
学生里边成立了学生会,让他们自己管自己,同时还要抽调部分干部,去配合学校管理部门的工作,课题和教学大纲成立起来之后,差不多就没苏油啥事儿了。
大家都兴致高昂,其实已经不需要他如何操心。
尤其学生们的积极性很高,第一件事就是搞出了各院系学报期刊,最受外界追捧的就是文史经哲三个学院,长期霸占汴京时报第三版。
《时报》如今在努力挖人,特聘京师大学堂教授们做评论员,被《两浙潮报》灵活的创刊方式打压多年,这一把要扳回一城来。
待到跟高滔滔和赵煦奏罢学校事务,苏油才缓缓道:“安石相公身前疏阔,不务私产,就臣所知,其任宰相期间,都是都将俸禄交给诸弟,供族中使用。”
“二次退相,始于江宁城谢公墩营园,因处于江宁府城东白下门至钟山半道七里处,故名半山园。”
“谢公墩是东晋名相谢安石故居,当年相公买下那一带地皮,还写下过一首七绝《谢公墩》:‘我名公字偶相同,我屋公墩在眼中。公去我来墩属我,不应墩姓尚从公。’”
“当时人笑为‘争墩诗’。”
“元丰七年,安石相公病,乞舍宅为寺,先帝赐名‘报宁禅寺’,相公迁居秦淮河。”
“王雱死时葬于半山寺后,今相公遗表,请分昭穆葬之。”
“前日学堂有师长收到张舜民书,说相公一生狷介,开变法之先,今群下忧疑朝廷刷新之意,竟然无人敢往问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