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扁罐摸黑将泰山号恢复:“走,悄悄摸回去。”
等到一帮人鬼鬼祟祟摸回迎阳门,燕达一看不禁大怒:“冒这么大的风险带回来这玩意儿?你管这玩意儿叫炮?!”
扁罐大言不惭:“都管不可小看啊,虽然短点,但口径也有二十毫米,打三百米都没问题!打到人身上,出口那也是碗大窟窿!啊先得试试药包还行不行……”
“试试!”燕达一脑门子黑线:“要是不行,老子……”
想想也不能拿扁罐如何,气得揭下头盔:“赶紧试!”
当然不敢真试,否则爆炸的声音得惊动整个宫廷,扁罐拿刀子割开铅皮盒子,从里边抽出一枚粗有两公分,长一个巴掌的尖头小炮弹,赞道:“还是纸壳的老物件儿。”
燕达给了扁罐一脚:“赶紧的!”
“哦。”扁罐用刀子剖开纸筒,扯出里边的一团硝棉闻了闻,然后放到地上,拿火折点了根树枝伸过去,“轰”的一声,一团火光一闪即逝。
燕达高兴坏了:“这家伙还能成?”
扁罐抽出纸壳弹后边的引信:“要是这个能用,那就没问题。”
燕达问道:“咋试?”
扁罐说:“砸一下就行,就是,声音像炮仗……”
燕达跟他说道:“去宿舍,捂上被子,在被窝里边砸!”
扁罐:“……”
不一会儿,扁罐回来了:“太尉,能成!”
燕达狐疑地看着扁罐:“你真试过了?不是在被窝里边砸的吗?你脸怎么这么干净?”
扁罐撇嘴,伸出右手给燕达看:“手在被窝里不就行了吗?蠢人才会整个钻被窝里试吧?”
燕达:“……”
不管如何,能用就好,但是扁罐发现自己低估了自己爹弄出来的这玩意儿的威力,这东西其实后坐力相当猛。
于是只好又带人跑了一趟景福殿,将炮架也偷了出来。
光这样都还不行,扁罐又带人将铺地的石板起出来,将炮架卡在原来石板所在位置,调整好射界:“太尉,这样就差不多了。”
燕达抽了抽嘴角:“你这玩意儿,怕是吓唬不住人。”
扁罐说道:“没办法,要唬人除非放胸墙上头,但是这会儿也没法弄啊……”
燕达抽出腰间配剑:“就这样吧,三十人守炮,大家轮班休息。”
迎阳门左边是景福、延和、崇政三殿,右边是坤宁、福宁、垂拱三殿,中间是狭长的甬道,甬道的尽头,正对的是大宋最重要的一个大殿,紫宸殿。
紫宸殿里的大座钟响过三点,高滔滔坐在宝慈宫卧榻边,一点睡意都没有。
张士良过来检查灯火,见高滔滔枯坐,说道:“娘娘,要不靠在榻上,眯瞪一会儿?”
高滔滔没动,轻声问道:“哥儿怎样?”
“睡得香。”张士良低声说道:“都是娘娘护佑周全,等到哥儿明儿醒来,就该改口叫太子了。”
高滔滔瞪了他一眼:“制度就是制度,明日宣制之后,方才称得。”
张士良躬身道:“是。”
高滔滔说道:“退下吧。”
张士良悄无声息地下去了,高滔滔依旧坐在塌边,等待着黎明的到来。
明日,她就会垂帘听政,成为大宋权力最高峰上的人物。
她是一个强势的人,当年太皇太后劝她给英宗纳妃嫔,她一句话就顶了回去:“嫁得十三节度,不知有官家。”
后宫里,万事由她一言而决,随着慈善事业和皇宋银行的影响越来越大,甚至连外朝也有了她的影子。
三个儿子都在身边,要说舒心福气,她恐怕是古往今来最舒心福气的一个皇后和太后。
曹太后在仁宗死后被朝臣欺辱的日子,她是冷眼看在眼里的。
在她这里,休想!
择幼立嫡,难道真的就是跟宝安说的那样,是天意,是不得已而为之?真的没有一点对权力的觊觎?
有些东西,骗得过天下人,骗不过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