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的方式表示自己坚决站在大哥的一边。
这中间有多少人,出了多少力,苏油跟各方大佬做了多少沟通,多少妥协,却又不是两个孩子所知了。
不过这些能说的,在汴京城已经说完 了,来到庄子上,苏颂刚下得马,第一句就是:“带我去地窖。”
张二愣了一下:“老宗叔,甘薯跟玉黍我们都煮上了,在饭桌上看一样的……”
“什么?!”以苏颂的涵养,这一刻都将鞭子扬了起来:“你们敢吃了?!”
“没没没……”张二赶紧抱着脑袋讨饶,不过接下来的话让苏颂更加愤怒:“肯定要等大家到了才开席嘛……”
扁罐赶紧将苏颂拉住:“宗伯莫急,甘薯和玉米多的是,张二他们料理不了多少的……”
说完 对张二使眼色:“赶紧去摆饭,我带宗伯去看新作物。”
苏家地窖是后世别墅地下室的格局,不是随便挖个窑就完 事儿的那种。
通风之后,扁罐才带着苏颂来到地下室中。
种子和块根都保留在这里,明亮的汽灯下,一个个巨大的木箱整齐码放着。
陈昭明跟苏颂介绍道:“此次带回来的东胜州作物有五十余种,除了这里,两位长公主的府上也囤积了许多。”
“扁罐和椅子心细,除了作物本身,连所出的纬度和种植方法都记录了下来。”
“如可可和一些水果,已经送到南海章楶那里去了,现在庄子上多的,是玉黍米、马铃薯、藜麦、南瓜。”
“凉薯不适合汴京的纬度种植,不过天师府发现凉薯的藤蔓的确具有毒性,因此也存放到了这里,没敢留在杭州。”
苏颂拿起一个玉米棒子:“的确比中土粮食大多了,亩产能有多少?”
扁罐说道:“他们都是刀耕火种,产量却也不低,亩产也能有两三百斤。”
苏颂眼神就亮了:“畲田之法,都能当一亩上田啊……”
椅子说道:“和甘薯、马铃薯一样,还多种于坡地,我看他们那些地,明明颇为干旱,却也有收成。而他们的好地,则多用于种植各种豆类。”
苏颂刨开砂箱,从里边掏出一个圆乎乎的块根:“这是甘薯还是马铃薯?”
“马铃薯,甘薯是这个……”扁罐赶紧从另一个砂箱里刨出一个红皮的小块根来:“这东西约莫一两指粗细,两者产量比玉米为高,且因块根埋于地下,产量比玉黍米更加稳定。”
“甘薯藤还可以当做菜蔬和饲料。”
苏颂是理工先驱,凡事讲求眼见为实,实验数据说话,闻言只是点了点头:“明年就按照你父亲所说的耕作之法,试种这三种作物吧。我再看看人参和金鸡纳树皮。”
扁罐他们此次航行没有引发朝中对其真实性的争议,除了各种完 备的航海日志,收集到的地理发现和资料实物外,最重要的就是那一船价值五百万贯的金银。
赵顼老实不客气地将金银收了,不过也实在不好意思再欺负娃子,人参和金鸡纳树皮只取了少许交给御药局验证药性,其余大方地算作扁罐他们的“劳动所得”。
看到人参苏颂都不敢相信:“我朝人参出于上党,后来上党的挖没了,开始进口辽参和高丽参。”
“如今两地的人参也日渐稀少,这样大的……京中十贯一支也难得购到。”
张麒笑道:“是,近日求索人参的权贵太多,少爷来信说人参就是药物,药物就是为了救人,让家中收藏了百十来根最大的,其余得干脆都送去了四通商号拍卖行,最大的买家是大相国寺和天师府。”
大相国寺是真买,天师府就是抬价的托,苏家人喜欢坑和尚,而天师府则是半卖半送友情价。
苏颂看着手上那根胖大人参:“医家讲究的是药物要对症,所谓牛溲马勃,败鼓之皮,医家之良也。”
“京中权贵趋之若鹜,以为人参乃延年益寿之品,我怕要吃出几个毛病来,才知晓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