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靠不住的,唯一的用处就是趁种五干掉八万夏军之后,跟在屁股后边捡现成。
然后涪国公说大宋要宣扬仁政,给他传了六字真言,说只要照此办理,你王姥姥以后就是曲野河南的万家生佛,死了都要变城隍爷爷那种。
果然,六字真言一出,苦哈哈们立刻就打起了翻天印,让自己捡了第二次现成。
结果地不够分了,自己贪污的大坑也还没能填上,王姥姥便打起了和苦哈哈们合作的主意。
结果苦哈哈们的踊跃程度远超他的想象,加上种五那黑心冒烟的毒计,葭芦川边一把大火,烧出了五十万蕃人的朗朗青天!
这词儿可不是王姥姥给自己脸上贴金,这是朝廷派遣石得一下来调查王中正杀良冒功一案,之后对朝廷奏报中的原话!
当然,石得一也不是白干,回京的时候,拉了五辆厢车。
传闻是石得一也信佛,车里是他在石州购置的佛像。
什么材质不清楚,反正看那车辙印子,真特娘的沉!
王中正对苏油提前给他通气还是非常感谢的,特意写了一封信问敬爱的涪国公,为什么这次征讨如此顺利?难道我就是传说中的福将?
苏油收到信也有些无语,回信说也许……或者……因为……你特么信佛?
十月庚辰,诏书抵达,从苏油所请,分新得地为三路。
以兰州为治所的河西路,以韦州为治所的灵武路,还有以银城为治所的三川,九原路。
三路转运使,都是名臣。
河西路为苏油的四川老乡,征交趾的时候打过交道的龙图阁直学士,原知庆州赵禼。
九原路为原知秦州、端明殿学士曾孝宽。
苏油所在灵武路,则是原知河中府,天章阁待制范纯仁。
三个人的履历都不简单。
其中赵禼和范纯仁都知过庆州,按照宋代不成文的规矩,知过成都懂经济,后续进步入三司;知过庆州懂军事,后续进步入枢密。
曾孝宽倒是没有知过庆州,但是他当过枢密都承旨,佥书枢密院事。是大宋以文官担任枢密都承旨一职的第一人。
可以说三人都是上马可管军,下马可安民的干臣。
范纯仁是范仲淹之后,曾孝宽是曾公亮之后。
范纯仁和赵禼还有在陕西任职的经历,赵禼还曾经管理过郭逵的幕府,当时整个陕西的大局都是他在谋划,对横山青唐一带边情非常熟悉。
王中正现在就在秃尾河边上新修的码头等人。
一辆轻便四轮马车从南边行来,车前车后打着七十人的仪仗,车到了渡口停下,从上面下来了一个身穿红色官袍的胖胖老者。
王中正赶紧上前拜见:“中正见过曾公。”
曾孝宽一点好脸色没给王中正:“大家呼官职吧,太尉这一把火,可是把动静闹大了。石得一的调查报告,呵呵呵,花了不少银子吧?”
王中正本来有心辩解两句,然而曾孝宽并不给他机会,看着对岸:“河岸是黑的,怎么连路也是黑的?”
王中正蹲下身子,从地里抠出一块黑色的物体:“运帅你看,这些都是煤。”
曾孝宽“哦”了一声:“煤矿在哪里?”
王中正笑道:“就在银城,那里还产赤铁。运帅,原来唐代古麟州附近,有大矿,谅祚将这块地送给官家,这生意可亏大了。”
曾孝宽冷哼一声:“三川之地,南卫关中,北屏河套,左扼晋阳之险,右持灵夏之冲。不是他送与不送,而是我迟早要取。”
“对!”王中正笑道:“还要改发易服,兴行汉制!”
曾孝宽脸色好看了一些:“走,去看看码头。”
码头边上是石头围起来的矮墙,约莫一人来高,这样的矮墙沿着河边的坡地向上垒砌,就跟梯田有些类似。
不过梯田里边不是水土稻谷,全是从银城拉到这里的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