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大帅能强破种谔,救他逃出生天。
又过了两日,梁永能才在银州候齐兵马,八万大军才一起沿着无定川南下。
连日大雾,给宋军和夏人都带来了不少的麻烦。
孙能趴在山梁边看着山下河谷的大雾直皱眉。
这娃被王中正那套做派吓坏了,正好控鹤军转拨种锷提辖的圣旨传到,孙能连夜就带着控鹤军急行军,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
不一会儿,战壕里跑来一个人,乃是鄜延钤辖高永能的弟弟高永亨:“孙大哥,来了!”
孙能拿帕子擦拭望远镜上的水雾:“直娘贼的看不清,多少?”
高永亨兴奋地说道:“八万多人,辎重无算!孙大哥,这把发大了!”
“大你个头,也不怕撑死!赶紧回去组织骑军!”孙能骂完又转头对军司马下达指令:“都隐蔽好,千万不要露出破绽,种五憋了十年的大仇,谁要是让夏人识破圈套,一准会给他弄死!”
看着山下还是不放心,抄起和田遇田老三同款的黑乎乎的带镜神机铳:“警卫连,跟我摸下去看看!”
军司马大惊:“协领使不得,大军还得你来指挥!”
孙能轻蔑地笑道:“能抓到我的夏人,还没生出来。”
将狙击服披在身上:“不亲自看看,我不放心!”
一队小队从山梁下来,悄悄摸到河谷边一个小坡上的灌木丛里。
控鹤军和囤安军长期协同作战,两军当中都有不少长于对方技能的好手,孙能手下这一帮子,都够得上丛林特战高手的级别。
没过多久,夏人的斥候骑着快马从小队眼皮子底下经过,很快成交叉队形在河谷大道上往来。
孙能从怀里摸出一个怀表一样的东西,将旋钮从0刻度扭到120,放到了身前。
钟表的小型化是个系统工程,如今的钟表,已经被加工到了盘子那么大,去掉了摆锤之类,可以随军了。
但是怀表这么精致的东西还没出来,孙能手里的这个,只能叫做定时器。
第一个回马的斥候落入孙能眼里,孙能瞥了一眼定时器,才半个小时。
这样的天气里,斥候侦查前进,半个小时不会超过十里,这群夏军的骄悍可见一班。
前军过去了,差不多两万多人,着装不一,多是蕃骑,除了有一军三千人看着比较彪悍外,其余都是仆从。
军队里指挥和钤辖还在有说有笑,完全没有将前方战事看在眼里。
也是,五天都还没有能够拿下米脂寨,梁永能心目中,种五郎不过如此。
很快,孙能就看到了夏人的最大倚仗。
一人三马,一马骑人,一马负甲,还有一马轮换。
马匹非常健壮,都是西域良种,还有人也非常精悍。
铁鹞子!
每个铁鹞子的旁边,还有一二轻骑,那是铁鹞子的仆从。
接着是大队的精骑,旗帜,大车。
孙能通过狙击神机铳的瞄准镜,见到了一个头戴毡帽,耳戴金环的锦袍夏人大官,由一队精兵环卫着,神色轻松地前行。
坐下的马匹更为神骏,御苑的照夜白孙能是见过的,这匹马,和照夜白的高度差不了多少。
夏军大帅梁永能,孙能这时候要是扣动扳机,西夏大军的六路都指挥使就歇菜了。
但是国公和种帅都有严令,获胜易,逐败难,各路大军,战略第一阶段中,目标必须以切实杀伤夏军有生主力为主。
孙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梁永能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从四百米的标尺下优哉游哉地过去,除了牢牢记住梁永能的穿着坐骑,啥都不敢干。
八万大军,通过孙能的观察点,都用了整整一日,太阳落山之后,河谷中雾气再次升腾,孙能才带着小队重新摸回了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