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悉多也跟着苦笑了一下:“这个就真难了,别说菜蔬,就是茶叶味儿都久没有闻着了。”
就在这时候,楼上盖板掀开,探出一个头来:“老大,来了。”
宋人头目对几个同僚使了个颜色,几个人不显山不露水地站到屋子里的关键位置:“你们在这里看着饭,我上去瞅瞅。”
悉多说道:“我也去,顺便取羊腿。”
来到楼顶,之前的哨兵将望远镜交给老大:“看!”
北面远远的白地上,有一处比较平坦的长带,从地平线东边蜿蜒延伸到西边,和西北的一处更宽的平坦地带相接。
那是封冻的徐斌水与黄河,而黄河对岸,出现了一队小黑点。
老大扭头对哨兵说道:“叫他们给马上鞍,准备迎接。应该是夏国使臣。”
悉多却看向了远处一处山谷飞起的鸟群:“不对……”
老大也是见多识广之辈:“糟了,有伏兵!走,赶紧救人!”
悉多一把扑倒在老大脚下,将老大的腿死死抱住:“老客!军爷!使不得!驸马都统军有令,你们不能越过怀戎堡!”
老大使劲踢了悉多一脚:“滚开!”
悉多根本不放手,哭喊着道:“军爷饶命啊!要是放了你们过去,老汉就是死人了,合堡五个人,一个都活不成啊……”
老大正要发怒,刚刚的哨兵却将手放在他的肩膀上:“军令是不能越界,老大,再说我们只有鹤胫弩和震天雷,你看吧,没用的……”
对面黄河边上,已经涌出了两队黑甲骑士,人数足有近千,将使节团团团包围在骑阵当中,一名骑手高挑着的骑枪上,是一面红色的旗帜,上面绘着一个青色的狼头。
老大愤恨地一捶墙头:“图干部,家梁老贼!取鹤胫弩来,我摸过去刺杀了他!”
哨兵轻轻地摇了摇头:“这里是驸马都统军的防区,如果我们在这里出击行刺,只会给梁永能以口实!”
说完对悉多说道:“我们得撤了,带来的给养全部留给你们,不过你们得赶紧找地方藏好。说到底,你们现在还是夏人,要是被人发现端倪,那就麻烦了。”
悉多一时搞不清楚两人到底谁才是老大,不由得怔楞在那里。
老大一抖脚:“松手,直娘贼的又输了一阵!羊腿留着,改天再来吃!”
悉多赶紧撒开了手。
不一会儿,五骑白马驮着裹着白袄的骑兵从怀戎堡南门奔出,转眼消失在了茫茫一片白的雪原之上。
悉多一看对面的阵仗,赶紧从楼上下来:“快快快,军爷们留下的物事,赶紧藏到马厩里去!痕迹都掩盖好!不要让人看出了破绽!”
……
西夏使节团,所有人都面色苍白,李清的侍卫们全部抽出长刀,将他护卫在核心。
上千黑骑分作两队,一队守在黄河北岸,挡住使团的去路,一队在更北的地方集结,摆出了冲锋阵型。
一匹大黑马越众而出,缓缓来到使团之前,马上中年骑士眉头紧皱,眼睛却没有看着任何人,而是盯着远处的小山包边上怀戎堡,嘴里说道:“还请李兄出来一见。”
李清拨开侍卫们的阻拦,纵马来到骑士身前:“李清有皇命在身,乃是赴宋使臣,家先生何故阻拦?”
家梁将视线收回,看着李清,一脸惋惜的神色:“侍讲,事发了。太后懿旨,李清使命取消,即刻返回兴庆府,闭门待参。赴宋使臣,另有委派,就不劳烦侍讲你了。”
李清大惊失色:“吾皇如何了?”
家梁叹了一口气:“侍讲乃我大夏英杰,太后隐忍了这么久,就是等一个侍讲离开陛下身边的机会。”
“如果侍讲对陛下尚有一丝忠敬之心,就请与家梁一起回去,自己承担下一切后果,那样吾皇尚有一线转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