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厚当然不会放过:“谁?”
“益西威舍,贵国涪国公。”
“胡说!”李庸怒起:“跳梁小丑!岂敢与涪国公并论!”
“若愚!”王厚喊了一声:“干什么呢?坐下!”
李庸这才愤愤不平地坐了下来。
王厚转头对李文钊说道:“家先生智谋手段,皆是上乘,今年我们的确吃了瘪。”
“他和张元,吴昊,景循之辈的最大区别,就是心中无蕃汉隔阂,结婚大部,实掌兵权。”
“这是真正的夏国贵人崛起之路,他在贵国能够成功,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但是我不认为他是益西威舍一类人,即使手段类似,但是目的不同。他更像——梁氏一族!”
“这个交易,我内心里边是坚决拒绝的。”
李文钊和禹藏花麻心中“咯噔”一下。
王厚缓缓地说道:“家先生打得好精细的算盘,可以说,方方面面的内心想法都考虑到了。”
“但是这种可怕的敌人,你们真的就不心怀疑惧吗?等他强大起来之后,两位的处境,怕是不大妙吧?”
李文钊拱手:“所以郎君,我们表面上与他虚与委蛇,实际上,更需要郎君你与宋廷说项,予以我们支持。”
“人人都敲得一手好算盘啊……”王厚叹了一口气:“这等大事,我也不敢隐瞒朝廷。但是我一定会向朝廷提出,坚决不要进行这宗贸易。”
见对面两人彻底变了脸色,王厚一脸的悲愤:“但是你们放心,朝中的大佬们,不会同意我的意见的。”
禹藏花麻终于松了一口气:“郎君早说嘛,吓我一大跳,这生意做下来,其实对于大宋也不是没有好处。”
“好处?有什么好处?!”王厚一指上天:“为了装点明堂的宏伟庄严,给大宋培养出一个劲敌也在所不惜?!”
李文钊拱手:“郎君此言有差,大宋以礼义治天下,异国权臣因缘际遇的一时得意,与本国子民心中长存的纲纪伦常,孰轻孰重?”
王厚站起身来,看着李文钊冷笑:“呵呵,直娘贼的,我王处道现在倒像是担忧贵国命运的忠臣,而侯爷反倒成了替大宋苦心积虑的宰执,这特娘不是滑天下之稽吗?”
禹藏花麻赶紧打圆场:“这不是两位都是心怀天下之士嘛,不像我,就一得过且过的头人。不管大宋大夏,总都是天下的一部分嘛。”
王厚恢复了冷冰冰的表情:“如此大事,我说了不算,两位说了同样不算。大宋需要知道的确是贵上的意思,必须要有切实的东西,仅仅空口白牙,那就恕我王厚无能了。”
“有!”禹藏花麻终于翻出了底牌:“今年大宋的上元大典,我朝将派遣使臣朝贺,陛下到时候会让李清为使,与贵国秘议。”
王厚思索了一阵:“家梁是贵国知机密事,这人实在是太过于厉害,你们手脚干净点。”
“要不要我派遣一支小队接应,让李清出了兴庆府后之后,便乔装改扮,离开大队,从小道入宋,等到进入大宋之后,再重新与大队汇合?”
李文钊讶异道:“刚刚郎君不是还反对来着?此刻如何要帮助李清?”
王厚瞪眼:“王厚何人,敢阻挠国家大计?我只有建议朝廷不行此计的资格,但是决不敢自作主张代朝廷回绝此议,阻拦使臣。”
“哪怕是我王厚不共戴天的仇人,在他身负国家使命的时候,我王厚也要善加保护,何况是区区一个李清?”
禹藏花麻一咬牙:“可以!但是郎君的小队,只能够暗加保护,而且不能过我辖区的北界,以免多生事端。”
“最多只能潜出到柔狼山北,不能过怀戎堡!”
王厚一甩袖子:“就这样!今日这窝囊酒,老子是没法跟你们喝了,若愚,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