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问该不该救。大火都燎房子了,还想背嫂子出屋合不合礼数?道理不是这样讲的。”
石薇很感动:“八公,谢谢你。”
八公“哈”了一声:“谢我干啥?本就是问心无愧,你自己小心,还带着身子呢,我移苗去了。”
孙能过来:“师娘,车马收拾好了。你怎么还挂了剑铳?这个……怕不吉利……”
石薇说道:“今天我们是去找事儿的,本来就不吉利。”
“不是,我这不是怕师父怪罪嘛……”孙能有些兴奋,转着眼珠子低声道:“哪家?要不要我叫上神机班几个兄弟?咱要玩就玩把大的!”
石薇白了他一眼:“你这家伙!不许问,去蜀国公主府!”
……
蜀国公主府,老乳母正紧紧抱着两岁多的小弼儿,和王家人对峙。
无数家丁在府内进出,往门口的马车上搬东西。
乳母骂道:“你们这些丧尽良心的,欺负大家心善,如此跋扈,就不怕天谴吗?!”
“大家”,是宋代对公主的称呼。
“瞧您说得……”一位容貌娇美的年轻女子坐在院子中的团凳上,体态婀娜,衣着雅致:“这不是大家抱恙吗,郎君说了,将弼儿接过去好生照看,不要打扰她静养,这不是挺好?乳娘这是要挑拨夫妻和睦之道?”
乳母骂道:“你们这群妖精!大家就不该宽容你进门,让你们合起伙来欺负她!驸马想要宠妾灭妻吗?须知道天底下还有王法!”
女子乃是王诜著名的“八妆”之首,八妆,就是王诜的八位宠妾,本身乃东京名妓出身,除了容貌声音身段都是上等,琴歌诗酒,都是谙熟。
自觉与乳母对峙,已经是降了自己身份,待到听的乳母“妖精”二字出口,妖艳女子心中更是恼恨:“老人家你可听好了,就算是大家的身边人,可也是奴才的身份。”
“让弼儿过府照料,是主上的意思,我们都是做奴做妾的,何必相互为难?就算你老人家是大家的乳母,也不能倚老卖老不是?”
“或者说,主上的话语,到了你这里就没用了?你这不是以下蔑上?原话奉还,须知道天底下还有王法!”
乳母是老实人,怎么说得过伶牙俐齿的艳妓:“我不信你们这群吃人的妖精!小主子到了你们手里,还不知道怎么个死法!”
弼儿也紧紧搂着老乳母的脖子:“奶奶……我要娘亲……哇……娘亲……”
妖艳女子眼中闪过一抹厉色,对家丁说道:“去,将小孩夺下来,这老肮臜,不但要挑拨郎君与大家,还要隔离主上骨肉之情!岂能容得!”
乳母大喊:“谁敢!这是大家的骨血!来人啦!救命啊!王家要弄出人命了……”
女子眼里几乎要喷出火来:“动手!堵上这老东西的嘴!主上那里,自有我承担!抢了小少爷,回府去!”
家丁们知道在家主那里,这女子受宠爱的程度,可比什么公主强了百倍,平日里都被妖艳女子拿银子喂饱了的,立马上前,准备动手。
就在这危急时刻,只听得门外几声马嘶,然后看管马车的家丁被打得飞进了院子。
众人大惊,朝门口看去,却见一个素雅端庄的少妇,一手抚着怀孕的肚子,一手拎着带血的长剑,慢慢地走了进来:“走不了,马都被我杀了。”
妖艳女子神色震怖:“你是谁?!那是王驸马的车驾!”
少妇冷笑一声:“现在知道抬出驸马来吓唬人了?你没有跟我讲话的资格,起来,我要坐。”
妖艳女子还想崩一刻面子,石薇面无表情,提着滴血的长剑又上前一步,女子顿时吓得尖叫着跳了起来。
石薇坐了下来,将长剑靠在团凳上:“刘嬷嬷,弼儿还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