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上这娃可是著名的“司马牛”,尽废新法,让大宋的政治局面,从一个极端到另一个极端,其中产生的最大问题,不是治政上的得失,而是从根本上改变了大宋的政治生态。
从此后,新旧两党你死我活,皇室乐见其成甚至暗中怂恿挑拨,导致整个大宋政坛开始变得病态。
当然闹到最后,赵宋皇室也买了一次爽单。
苏油不争,他只讲理。
好在现在大宋不是欧洲中世纪那种讲不过你就把你烧死,也不是后世朝代讲不过你就拖出宫门杖毙的恐怖时代。
以事实为基础,以理工逻辑为方法,讲到大佬们都无法反驳,这就是苏油如今的立身之道。
而他的身边,也多了很多志同道合的同道,多了对他赞许的同盟。
而在汴京百姓的心里,小苏太保就是青天老爷,当年阎王老包当府尹,勋戚们不敢嚣张,可小老百姓的日子也没见得好过。
在士林嘴里,小苏探花当得起明润二字,温文蕴藉。
忤之不能使怒,折之不能使辱,干而不可欺,亲却不可犯。
即便是王安石这等执拗之辈,吕惠卿这种蔑义小人,他都有相处之道。
这就厉害了……
而反面典型,就是曾经同样以文名显扬大宋的李清臣。
当初,韩绛宣抚陕西的时候,李清臣从辟,韩绛被贬后,李清臣为图自全,对韩绛颇多诋毁。
赵顼前段时间,对市易务实在不放心,任命三班借职张吉甫为市易务上界勾当公事。
张吉甫推辞,说自己现在是李璋的手下,李璋方在降谪,一旦舍去,义所不安。
于是赵顼感慨:“吉甫虽是区区一小内官,陈义甚高,贤于李清臣远矣。”
……
开封府衙前,十张大事工程进度表张贴在那里。
最让百姓开心的莫过于水井了,苏油将水井移到了街边,还在周围摆了一圈石凳,旁边放了个铁箱,铁箱上写着八个大字——“打水一文,自觉投币。”
这里还是街坊们的活动区,水井上修着亭子,大娘大妈们喜欢在这里拿着针头线脑缝补衣裳,话家常里短。
有她们在一边盯着,熊孩子们就不敢将机井当做玩具,浪费水源。
同样的,要是打水的人家连一文钱都想省,必然当天就会传遍街坊。
为了一文钱丢了名声,那是真真划不来。
所以开封府根本不用担心水井被破坏的问题,大妈们的威力,胜过开封府衙役十倍有余。
水井边还有水槽,可以洗菜,骡马进城,也可以塞上塞子,打水饮马。
还有盥洗台,台子是水泥的,上边还做出搓衣板那样的凹痕,可以直接在这里搓衣服。
相比之前的水井,小苏太保实在是太能为小老百姓考虑了。
里正说了,这盒子里边收起来的钱,就是水井的维修基金,每天晚上开封府都会派人收起来,存到什么公共维护帐户里边。
开封如今上百口水井,光水钱一个月下来就能收不老少,但是老百姓们都觉得便宜方便没毛病。
一文钱都舍不得,有能耐你去汴河里挑啊!
大妈们把水井看得贼紧,最烦的就是郊县来的骡马,在我们汴京人洗菜的槽子里饮马,忍不了!
于是大家凑钱在水井区边上添了瓷碗,木桶,木桶饮马,瓷碗饮乡巴佬!
乡巴佬喝碗水当然不用给钱,马可就不行!
优越感链条自古就存在,汴京城里的觉得比开封县优越,开封县的觉得比祥符县优越,祥符县的觉得比其它县优越……
不过看在苏探花的面子上,汴京人给蜀中人抬了抬地格,现在他们的排名,在杭扬两浙和福建之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