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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接过一看,眼神就是一亮,王安石说道:“这是何等造书之法?与大宋目前所制区别甚大。”
苏油说道:“这是军器监尝试的新式书籍,我命人从内中借出最精良的雕版,以水玻璃浇模技术拓得字印,然后以铁汁浇出铁码,修整规饬后,以渗碳热处理方法将铁码化为钢模。”
“将熟铁切割成方柱,以钢模冲压,即可得到字码阴印,然后将阴印再次渗碳热处理,对铅锑合金挤出成型方柱进行冲压,即可得到铅锑字码阳文字模。”
“再以石纸为书页,油墨为泥,便能印刷了。”
“铅锑合金字码易于加工,排列精密齐整,得到的书籍比雕版更加精良。”
吕惠卿拿着手里精美的书籍:“这……这不是雕版?”
苏油笑道:“军器监还穷,怎么可能雕版,这是活字印刷,先用丝线装订成一二十页一份的小册子,再在书背用缝纫之法,将小册子缝制成一本书,在书脊贴上纸筒增加弹性,外边包上压字烫金的羊皮封面,就是如今这本书了。”
这套方法与后世精品图书做法无异,当然前提是油墨,渗透扩散率低的石纸,铅字码,皮革精加工等等工艺成熟之后,方才得见天日。
王安石喃喃道:“这样花费,价格比一套雕版还高吧?”
苏油说道:“对,的确比一套雕版还高,但是……咦?正好了,参政,中书有没有考虑收购军器监一套印坊?我军器监承揽全套服务,包括房屋造作,皮革纸张油墨供应,封皮制作,一座工坊提供铅字码两套,印刷机二十部,全套工匠上岗培训,打包价四万贯,如何?”
王安石大喜,他的新法中,学校是一条,重定经义,也是一条。需要大量印刷书籍。
吕惠卿适时咳嗽了一声:“太高了,如果明润同意将价格压到三万贯,国子监,太学,中书,可以同意各来一所。”
见苏油一脸难色,吕惠卿继续加码:“如今学校之议已定,如果明润答应将价格压下来,下一步中书可以同意十八路转运司,替各地学宫定制一套,供书籍印刷之用。”
苏油苦着脸:“一套普通版本的《四书》,市面上售价两贯,这种精装书册,起码得卖到三贯以上,寺判只需要印一万套书籍,就捞回了印刷坊的本钱,你的利润太厚,而我军器监的利润太薄,不公平。”
王安石皱眉:“二位怎么还真跟商贾一般讨价还价起来了?明润需要军器监自食其力,也是不易,要不……”
吕惠卿笑道阻止:“明公,一套印坊,和二十一套印坊,成本本来就是两回事,我们提高采购数量,自然要压低采购价格。虽然是从国家的左库搬到右库,但也是自然之理,是吧明润?”
苏油没有法子:“如果十八路算上,那三万贯价格可以接受,如果是汴京中三套,那三万五千贯一文不能少。”
王安石说道:“吉甫也不要逼人太甚,这样,三万五千贯,先将京中的三套置办起来,剩下的诸路学宫,按三万贯计,如何?”
苏油这才松了一口气的样子,恭恭敬敬地说道:“如此多谢参政体谅了。”
王安石说道:“明润,你经济之道甚为精细,关于《青苗法》的意见,今日便请畅所欲言,老夫洗耳恭听。”
苏油说道:“介甫公,其实蜀中十五年经济之道,如今就在你手中。”
棕色的羊皮封面上,烫着三个大字——《金融论》。
王安石说道:“蜀中经济之道,老夫也有研究,不过见效太慢。明润,四通钱庄,从眉山走到成都,用了八年;从成都走到杭扬,又用了五年;进入汴京,因承揽宝钞发行之利,官家入本,化为皇宋银行,也用了两年。整整耗时十五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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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荐词是小姑娘自己写的,说已经做好了被书友喷死的准备,我昨天看得入迷,相当好的一本种田文,和前两本相比实在是不像同一人之手,进步巨大。
喜欢种田文的可以去看看,真的不错。
另外,小姑娘家真的住在山里,老周快羡慕死了。